板,您再嚐嚐,它入口下肚之後,當真是別有一番滋味的。”嘉慶早已按捺不住,雙手持碗,“咕嘟嘟”就是一大口。然而過於性急,還未玩味,酒已落入腹中。嘉慶自嘲道:“待我慢慢品來。”這回他只小小地呷了一口,抿在嘴裡,稍加品咂,便覺牛頭所言非虛。別樣酒入口之後,無非火辣辣之味,而此酒含在口中,卻是一種清清涼涼感覺。嘉慶再一吞脖子,酒緩緩滑入腹,便頓覺又是一番感受。別樣灑落腹後,頂多使人覺著溫暖,而此酒下肚,卻使人感到通體舒泰,渾身朗爽。牛頭問道:“嚴老闆,此酒如何?”嘉慶由衷讚道:“果然不愧是女兒綠啊!名字取得妙,此酒之味更妙。我當真不枉此行了。”說完,也顧不得什麼斯文了,像綠林中人一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直吃得天昏地暗,直喝得地震天翻。
約摸一個時辰之後,鄂羅哩急匆匆地奔進店來。此時,嘉慶已有五分的醉意了。見著鄂羅哩,嘉慶連忙招呼道:“鄂……管家,快來嚐嚐這女兒綠,當真是別有風味的。”鄂羅哩氣喘吁吁地道:“嚴老闆,我還是先把虎二爺的事稟報一下吧。”這一說,嘉慶倒清醒許多。“對了,鄂管家,那個虎二爺之事現在如何?”鄂羅哩道:“屬下謹遵老闆之命,往附近衙門走動,事情還算順利,那個虎二爺已緝拿歸案,現在押在死牢。牛掌櫃的小女,也已救出,正在返途中。”嘉慶一時龍顏大開,自覺已為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這豈不是皇思浩蕩的典範?“好,好極!”他拍了拍鄂羅哩的肩,“這事你辦得不錯,來,讓我們共飲幾杯這女兒綠。”能與皇上共飲,這是多麼大的榮幸?鄂羅哩不覺有受寵若驚之感,忙雙手擎碗過眉,朗聲言道:“謝嚴老闆賞賜!”說是朗聲,其實也尖細刺耳的。不過,嘉慶賞賜的這一碗酒,倒委實抵消了不少他奔波的勞累。說勞累,卻也不怎麼勞累。鄂羅哩是何等樣人?在宮中多年,歷兩朝皇上思寵,有幾個官吏敢得罪他?他往衙門一坐,問清虎二爺住處,著人拿來便了,再叫人領著牛掌櫃的女兒隨後,自己坐轎先行回報。不過,像他此等年紀,確也夠為難他了。
嘉慶猛然間又想到了什麼。“鄂管家,那個虎二爺,不是有什麼朝廷靠山嗎?可查出什麼頭緒沒有?”鄂羅哩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沒有。那個虎二爺,看起來似像個好漢,怎麼問他也不說。不過,要不了多久,他是一定會開口的。”嘉慶不知其中根底,點頭言道:“不錯。待查出那個朝廷逆賊,定然嚴懲不貸。”鄂羅哩心中暗道:若此事能搞倒廣興,還須等到現在?而事實是,第二天的上午,那個虎二爺就死在牢中,看模樣,像是自殺。第二天的下午,牛頭一家,包括這間火鍋店,全都化為了灰燼。嘉慶得知後,著令嚴加審查,可查來查去,也終無結果。嘉慶只能扼腕長嘆。當然,此是後話。
卻說嘉慶一時高興,又和鄂羅哩對飲了幾杯。雖說這女兒綠酒性醇和、清爽宜人,但大凡酒類,喝多了終是要醉人的。沒多少工夫,嘉慶的雙眼便漸趨迷離,舌頭也開始僵硬,有些失態起來。就在他迷離、僵硬又失態的當口,店門處一陣騷動。嘉慶多少還能覺出這種變化,便問鄂羅哩道:“何事如此慌亂?”鄂羅哩不用看也知發生了何事。“嚴老闆,是牛掌櫃的女兒回來了。他們父女正抱頭痛哭呢。”嘉慶有些不解的道:“既是父女相見,應該高興才是,竟為何相抱而泣?去,叫他們過來,讓我見上一見。”鄂羅哩忙立起叫道:“牛掌櫃,你們不要再哭了。你們都過來,我家嚴老闆要見見你們。”此話似是提醒了牛頭。牛頭急忙停住哭泣,拉住女兒的衣袖,一跌一絆地來到嘉慶面前,衝著女兒直:“兒呀,這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快,跪下,給這位恩人叩頭,感謝他的大思大德。”說完,率先跪在了嘉慶的面前。嘉慶當然不會去細看那個牛頭,五短三粗地,看了未兔有點噁心,他要看的,是牛頭的女兒,自己以一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