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富裕之家,嫁進來時帶了成箱的珠寶字畫,價值連城,這麼快,竟然都沒了,如今竟然自己拿不出銀子來還債,當下登時慌了神:“沒錢,人家可不會放過我的,母親,您得給兒子想想辦法!”他最近混跡煙花柳地,可是見多了那些沒錢人卻學人家找姑娘喝花酒的下場,打折手腳都是輕的,他一個名門公子哥兒,要是真落到那樣的田地,不止是羞煞人,關鍵是他還吃不住那些羞辱與後果的。
徐氏心如刀絞,看已經許久不與自己這般說話的兒子突然露出茫然之色,心內頓時一片柔軟,臉色下意識的軟和下來,哄道:“大郎別慌,咱們總會想法子的。”
她說完,擰了擰手中帕子,雖說是這樣安慰元鳳舉的,但元家的情況自己都是清楚的,一無錢財二無橫產,拿什麼來填這十來萬兩的窟窿?與自己有關的親戚,早在新皇登位那年就掃得差不多了,如今個個都一窮二白,也不知道是死了沒有,又能靠得到哪個?說來說去,手裡唯一有點錢又算熟悉的,除了蘇家人,也就只得黃家人了。一想到黃家人,徐氏眼睛不由一亮,連忙回頭就看了王氏一眼,驚喜道:“二叔,您家惜姐兒如今嫁了黃家為婦,那黃家家境頗為殷實,不如,先找他週轉一些,如何?”
王氏翻了個白眼兒,哭泣道:“大嫂你別提黃家了!”剛剛得知自己兩個兒子與丈夫惹的事兒時,她頭一個想到能幫忙的就是黃家,可惜元湘惜自嫁進黃家之後,一直沒有回過門,她為了與黃家拉上關係,派人去黃家打聽過訊息,據說元湘惜在黃家根本不得黃老爺寵,如今那黃老爺納了兩個良妾,死死壓在她頭上,元湘惜在黃家根本沒有地位,如今跟個活死人差不多。她不受寵,連帶著王氏派去的人也沒吃到好果子,那黃家明著說只是買了元家一個女兒享受,倒是將王氏氣得不輕。如今徐氏提起黃家,王氏新仇舊恨一下子湧了上來,叉著妥指了徐氏道:“要不是當初大嫂您捨不得凝姐兒。如今又怎麼會開罪黃家?那黃家根本是個潑皮無賴,惜姐兒被熬得只剩了一口氣,與元家不成仇就是好的,還妄想他幫忙,若是當初凝姐兒嫁過去,這事兒自然是不成問題!”一說到這個問題,王氏就滿心都是火氣。當初她為了這事兒,兩面不討好,吃了多少苦頭,結果便宜沒佔到,反倒賠了一個庶女不說。好處名聲還被大房得去了,至今王氏想起來還嘔。
一說到這個問題,屋裡兩房頓時有要掐架的趨勢,蘇麗言坐在一旁,看徐氏與王氏你一言我的語的,興許是丈夫孩子欠債的原因,這二人越說火氣越濃,到後來時,連大老爺兄弟也參合了進去。頓時屋子裡吵得不可開交,蘇麗言也不勸架,坐了一會兒,故意放低了聲音說了兩句,卻沒人理睬,她這才做出無可奈何的模樣。提著裙襬退出屋子。屋內等人吵得正是興頭上,也沒有誰搭理她走了還是沒走,因此蘇麗言帶著連瑤等人出了院落時,還能聽到屋子裡震天的咒罵聲,這哪裡還像是個書香門第,蘇麗言搖了搖頭,往回看了一眼,接著才滿臉冷色轉身離開。
“三少夫人,她們實在太過欺負人了些,您”連瑤這會兒想起還心裡憤憤不平,雖說她也是元家家生子,本該幫著餘氏等人的,但餘氏做得實在太過份了,連瑤同為元家人,都覺得抬不起頭來,看蘇麗言還帶著笑意的嘴角,明明極美的容貌,可惜眼睛裡的清冷卻讓她下意識的後背發寒,剩餘的話再也沒有說出口,蘇麗言對她的打抱不平,只是似笑非笑:“如今還沒怎麼樣呢,你就急上了!”她的聲音柔柔軟軟的,帶著少女的綿軟與嬌嫩,可惜話語裡的冷意卻是讓連瑤聽出她帶了警告之意,連忙點了下頭,低垂了眼皮,不再多話了。
不到下午時分,府裡就請了大夫過來,來的不是以往那位年紀大的老大夫,反倒是個看起來約摸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太夫人病了,這是蘇麗言早已經料中的事情,只是沒料到徐氏會讓她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