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針刺了試試,母親不能死的!”
他說得像是極有孝心一般,但話語又毫不留情,月荷彎了彎嘴角,臉上一片譏諷之意,卻見那頭餘氏緩緩睜開眼睛來,吐出一口濁氣,眼睛昏黃,看眾人時眼神令人有些不寒而粟。月荷卻是鬆了口氣,抹了把脖子後的冷汗,苦笑道:“總算醒了!”若是不醒,恐怕一屋子的人都得倒黴。她看得出來,元府中人還以為元鳳卿一切事情不知,可她心中卻清楚,恐怕那位郎君什麼都知道了,此時卻故意隱忍不發而已,這樣的情況下只能證明餘氏對他還有用,就算要死,也不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死去。如今餘氏好歹活了下來,她心裡氣一鬆,腳也軟軟的坐到了地上。
餘氏冷冷看了月荷一眼,見她臉色慘白,陰笑了兩聲:“倒是有勞你費心了!”一句感激的話說得陰陽怪氣的,語調陰桑月荷愣了一下,卻是說不敢當,那頭餘氏只與她說了一句,就將目光落到了元正林身上,表情看得他心中毛骨悚然的,元正林不由勉強笑道:“兒子豬油蒙了心”
“我倒是生了個好東西。如今竟險些幹出弒母的勾當來,你可當這天底下沒人能治得了你了?”餘氏冷笑了兩聲,在元正林以為她要發作之時,她卻是平靜的閉了閉雙眼,揮揮手道:“你回去吧,我乏得很,也不用你再來侍候了。”元正林一聽這話,欲還要求情,餘氏卻已經閉著眼睛不與他多說,他今日連番受了刺激。也有些受不住,見餘氏沒有回心轉意的意思,頓時臉色耷拉下來。狠狠甩了一下袖子,砸了門出去了。
餘氏目光陰冷的看著元正林出去的方向,還有那被他摔過的門還在不住搖晃,嘴角邊的笑意看得人心涼。月荷等人安靜了半晌,她才突然睜了眼睛。開口道:“將隔壁院子那位給我喚過來!”她說的是隔壁院子,而餘氏隔壁不遠處院子住的,正是李氏。月荷心下一凜,與餘氏主僕相伴幾十年,照理來說餘氏心中的想法她多少也知曉一些的,但如今餘氏受了刺激之下性情大變。莫名其妙這樣開頭竟然令她有些摸不著頭腦,因此聽了她這話,頓了一下。開口道:“太夫人,那位可不是個善茬。”
“她不是善茬,我才好與她說事情!”餘氏呵呵的笑,表情陰森恐怖:“我生的好兒子,如今竟然敢要我的性命了。若是我不早些下手,恐怕指不定哪日便死在了他的手上。那位不是正好想勾搭男人麼。如今蘇氏那小賤人剛生孩子,正好是她機會,她可是不甘寂寞得很哪!貴女,哼,什麼東西!我要元正林死,既當初是我生他出來,如今也該當由我送他回去,兒子我沒教得好,往後我再教曾孫子罷!”說到後來,竟然獰獰笑了起來,卻是打起了元千秋的主意。
月荷眼中閃過譏諷之色,應答了一聲,也不表態,餘氏也不需要她說什麼,估計是她如今心裡頭太紛亂了,也沒想過要她拿主意,雖說恨元正林,想要他死,可到底是自己兒子,也不希望從月荷等人口中聽到他不好,否則他若是不好,豈非是生他的自己更加不堪?餘氏明知自己想法矛盾,但她卻控制不住心中的怨恨,剛剛元正林險些殺她之時,令她心中早已隱忍多時的恨意似潮水般湧了出來,心裡只吼著想殺了他!
“老大要是死了,我可以借這個機會出去,到時那小賤人與元鳳卿沾了身,自然便是會對我更死心踏地。”餘氏自個兒說著,便笑了起來。月荷在一旁聽著與元平家的等人交換了一個不以為然的神色,餘氏如今是老糊塗了,竟然連殺兒子以脫身不被軟禁的狠毒法子都想得出來,不過她卻是忘了一點,若是元正林當真如她的意死了,縱然退一萬步說元鳳卿會聽她的,元鳳卿愚孝到不顧一切以往元府的虧待,對她事事尊從,可如此一來,豈非元鳳卿便要與元正林守孝?守孝之中,如何沾得女人?到時夫人蘇麗言也就罷了,她有兒子傍身,縱然不與元鳳卿同房又如何?她又沒得損失!反倒是李氏,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