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甲穿在他身上。更襯得他眉目精緻間又帶著一種鐵與血的誘惑力,蘇麗言不得不承認。這一刻元大郎誘人得讓她似是心臟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天寒地凍,好歹你還曉得加身衣裳!”元鳳卿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雪花飄得他滿頭都是,使他瑩白似玉的俊美臉上添了幾許冰冷,還未靠近,便知道那冷意是入了骨的。他看了老婆一眼,突然間將手中的頭盔往元喜等人拋了過來,接著才咧嘴一笑,朝蘇麗言大踏步走過來,不顧眾人在場,一反將她摟進懷裡,抱了起來。
蘇麗言雙足懸空,卻從未有過這樣一刻踏實穩定。元大郎身上帶著恍若凝成實質的血腥味兒,堅硬的盔甲磨得她極不舒服,但她卻不想從這懷抱裡掙脫開去,只是將臉在冰冷凍人的盔甲上蹭了兩下,隔著這厚厚一層鎖子聽他心跳的聲音,一邊就道:“夫君回來了。”她從來沒有做過這樣在古代人看來是驚世駭俗的事情,當眾摟摟抱抱,總是有傷閨德,不過在這一刻蘇麗言卻想著要任性一回,伸出小手緊緊摟了摟他的腰,這才自個掙扎著跳下地來,理了理衣裳,大冷的天,她臉龐浮現出兩絲紅暈來,眼睛亮得驚人,一片大雪茫茫下,她頭髮幽黑到泛著瑩藍的光澤,大眼似秋水般清澈,肌膚賽雪,嘴唇殷紅柔嫩,竟然美得像不是真人一般,元大郎也不過兩個月沒有見著她,這會兒再見竟然像是好多年都沒看到似的,見她離得遠遠的,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就笑了出來:“回頭再說!”
兩夫妻拉著手往院子裡走,元喜等人滿臉羞紅跟在後頭,元大郎撐著傘,他身材高大,比蘇麗言足足高了一個頭還有多,傘若舉得高了,雪便飄得蘇麗言滿身都是,因此他微微低了頭,將邊緣繡滿了花的傘壓在自己頭頂之上,遠遠看去,就如同綻放開來的一團花莆般,兩人走在雪地裡,不知為何,看在元喜等人眼中便是感動莫名。元大郎穿得單薄,裡頭不過是一身藏藍色的緞子衣裳,外頭套了個盔甲,可他手卻並不冰冷,反倒帶著熱氣,蘇麗言的小手被他握在掌心中,一邊朝自個兒院子行去,一邊就仔細打量了他身上衣裳一眼,忍不住抿嘴笑:“夫君行軍打仗還穿緞子,不怕人家心裡不滿?”
“我本來就跟人家不一樣,有緞子,還怕穿出來?”元鳳卿用力捏了捏她軟呼呼的小手,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卻是含著霸氣,與蘇麗言說著一趟出盛城的事情,他言語簡單,沒兩下便將事情說了個大概,兩人還沒走回院子,他便已經將事情說完,這一趟出去總歸還是順利,不止在鄰邊衛城留下了元大郎的兵馬。還帶了不少那物資回來,除了糧草馬匹等之外,又有人歸降,除去留在衛城的兵馬,這趟回來元大郎人手不止沒少,反倒增多了幾分。蘇麗言聽到他又帶了些吃食與衣物布匹等,不由笑道:“這樣倒正好,昨兒李氏還來說妾身苛待了她,說她房中青菜賣相不好,又無棉被與碳火等物。如今夫君回來,倒是正好解了妾身的燃眉之急了。”蘇麗言半真半假的抱怨,她可不是隻肯背後吃虧默默辦好事的老實人。在她看來,夫妻之間為對方著想而做替對方做盡了事而不說,實在是最傻的行為。不會討巧賣乖,嘴上若是不說,對方怎麼知道你對他的好。怎麼會領情?恐怕最後只是個誤會都是好的,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元鳳卿正解著身上的盔甲,聽她這話,不由轉了頭朝她看去,表情似笑非笑:“理她做什麼,潯陽王府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