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我立刻上樓洗漱,也不再跟他搭話。
宋如我回到臥室,開啟了自己的電子郵箱,有一封郵件已經躺在她郵箱裡很久,她看了一遍之後,就將其隱藏,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她又翻了出來。
lily。我恍惚覺得自己即將要離開你,我希望死後屍骨能葬在布桑,其餘財務都留給你,希望你過得好。不用再追查,從認識你起便一直被人跟蹤,我以為這是代價。你忘記過去吧,好好生活。
落款,紀凡。
這是宋如我跌落山坡前一晚上,那時候在國外的紀凡室友拍了照片發給她的。他終於畢業,收拾物件,發現了紀凡留在他屋中的這份遺書。看筆跡,是紀凡所寫。
而傅雨跟她說,開車撞死紀凡的是盛從肅的員工。暫且不表傅雨說話的真實度,就拿盛從肅而言。宋如我覺得他完完全全像是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更何況,她那一晚上,在鄉下時,問過他最後一遍是否與紀凡的死有關。
他沉默了。
她在下定決心之時,在得到答案之後,被人一下推下山崖。滿清情緒在制高點之時忽然被一手掐斷,然後她就像是一個傻子一樣真的認為盛從肅是護她愛她的丈夫。
宋如我關掉了電腦,走出去,開啟了書房門。盛從肅自從她病後就一直在家裡辦公,她沒有機會,所以每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才能行動。
她已然摸清楚他最重要的檔案放在哪裡。書櫃後面的保險箱,只可惜她試過好幾次的密碼都不對。
宋如我站在這裡,有些憤恨。四位數字,不是任何人的生日。除了這些,宋如我再也想不出來其他。
這些時日,盛從肅愈發沉默。而今天,傅雨都來試探她。那麼盛從肅,比傅雨不知聰明多少倍的盛從肅,也應該發現,她已經想起一切了。
想起那些一一捱過來的歲月,想起流過的鮮血與淚水。
從平翹舌不分到中英文同罵,她走過多少路。
今天的夜色是那樣子好,漫天的繁星,璀璨無比。流水和夜風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輕輕傳來,一切都寧靜地好像什麼都未發生。江蘇路的豪宅別墅,這一座純金牢籠,她這一隻籠中之鳥如何飛出去?
宋如我忽然想起了些什麼,她手上開始微微地顫抖,然後旋轉保險櫃鑰匙,一個數字一個數字:0721。
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夏天,李木白帶著矜貴少年來到鄉下的那一天。“咔噠”一聲,是鑰匙開啟的聲音。
宋如我的心狂跳,答案几乎就在眼前,她顫抖著雙手伸向了裡面唯一一個檔案袋子。
她迫不及待地翻開來,裡面只有一張紙和一張照片,等她看完之後。宋如我整個人就僵在那裡。
“你在幹嘛?!”明顯是震怒的聲音。
這是盛從肅頭一次在這個宅子裡用這種口氣說話,冰冷刺骨的,陰鬱惱怒的。他很快就走到了宋如我的面前,毫不留情地就奪走了宋如我手裡的檔案袋。
被人當場逮住的宋如我卻依舊不敢置信,她嘴裡似乎是苦笑似地哼了幾聲。她忽然間就哭起來,撕心裂肺一樣,頭一次這樣失去理智和偽裝。
“你什麼都記起來了。”不是疑問,是肯定,甚至是篤定。
宋如我蹲在旁邊,手捂著自己的臉,她哭得肩膀一聳一聳的。
“你走。”盛從肅異常冷酷,甚至蠻橫地拉起地上的宋如我,一副要將她扔出去的姿態。
宋如我終於找回了理智,她冰冷的雙手死死地掐著盛從肅的胳膊。她說:“盛從肅,我恨你!我恨你!”
盛從肅似乎身形一僵,可是很快地他就又十分蠻橫地說:“走。”
宋如我忽然發了狠,一把搶過盛從肅手裡的檔案袋。她打了開來,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