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哪是劍光,哪是人影,正是“熠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參龍翔”,天地亦為之久久低昂!
此時的他,已化身為死神,踏著絕美的舞步,收割著生命,被殺死之人猶且沉浸在那瞬間震撼的至美中,連反抗都沒有就木然倒下,如被斬斷的麥秸。再多的血卻終究不能染紅他一片衣角,沾汙他一縷髮絲,不過一二刻之間,場地間竟已無人!
月明星稀,地上伏屍數百,血流成河,那一襲白衣卻仍是不染纖塵,與月華交映生輝!
那一刻他的身影,已被刻在所有活著的人的腦海裡,千百年後仍在流傳!
他楚璇做事,向來只求一個無愧於心,隨心所欲,自由自在,別人的鼠目寸光,與他又有什麼干係?
十年後向夢中看,夢覺尚心寒。
這是沈莊倖存的寥寥幾人對那一夜的追憶,這已成為他們終身的噩夢,至死不得解脫。
楚璇一出手就將沈府中人滅得七七八八,剩下的也翻不起大氣候,都被兩位星使及幾位金衣騎拿了,押著跪了一地,沈人貴跪在最前面,自知大勢已去,臉上成了死豬色。楚璇等七人命莊內無干的下人將莊內財產一一搬出清點,當場核對入冊,數目之多駭人聽聞。更有被強搶過來的民間美女俊童及百,已被虐待致死或自殺的都有數十人。
還幸虧楚璇身上帶了計算器,不然這麼短時間內要理清如此之巨的帳目對他來說也非易事,他一邊聽著手下報表,一邊噼裡啪啦地敲著鍵盤,
“沈人貴,自長留二年初任摘星樓楚州分樓主管,在任期間侵佔樓內歲貢黃金一百四十三萬兩,白銀兩千七百八十九萬兩,假借摘星樓名義強佔酒樓茶肆四十六處,市中人家宅所三十二處,郊區民田一萬五千七百畝 強搶民間女子八十一人,少年二十三人,其中三十八人被凌虐致死或自殺”
楚璇將清單念畢,便用了許久,他合上冊簿,道:“跟這等人也沒什麼好說的,直接處死就是!”
沈人貴殺豬似地叫道:“你敢殺我!你們樓主是我親外甥,我比他輩分還高一級呢!”
楚璇聽得生厭,向搖光使了個眼神,搖光走上前去先噼裡啪啦抽了他七八個耳光,將他一張老鼠臉打得像被水泡腫了的豬頭,再不敢做聲,冷笑道:“哪有那樣便宜了你!你自己做了多少滅絕天良的事,咱們要叫你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楚璇唇邊泛起噬血的笑容,道:“說得正是,我剛叫人去調了一缸硫酸出來,你今晚在那裡面洗個澡便是。”
楚璇自己原是學理科出身的,自從來了大楚後發現二十一世紀許多常見的化學物質這裡都沒有,恰他又接手了摘星樓副樓主這位置,便起了念頭配置幾種出來賺錢,新式鋼鐵和玻璃鏡子便是他一手操控下生產出來的。這硫酸的生產本來是想用來洗滌珠寶玉器,恰逢江湖上一個叫做烈焰門的邪派研究出了一種毒水,噴到人身上面板盡皆腐爛,烈焰門仗著這毒水橫行東南三省,和摘星樓衝突時也用上了它,摘星樓中傷亡慘重。楚璇聽聞後勃然大怒,以彼之道還治其之身,這生產原理來自二十一世的紀硫酸可就比烈焰門的毒水厲害多了,烈焰門中人被這種新式武器滅了一半,剩下的盡數歸降,摘星樓這半年地盤又擴大了不少,卻都是楚璇的功勞。
閒話略過不表,沈人貴見了那滿滿一缸水似的液體被抬了上來,突然想起了近日江湖中流傳的一些事來:劍神製毒液,色如水,可腐金石,以銅管儲之噴射,無人能擋,死者皆全身如碳,恐怖痛苦至極—”
“啊—”慘絕人寰的叫聲響徹了夜空,令人聞之毛骨悚然,一名男子雙手被綁縛在可上下升降的繩索上,隔一段時間便被被浸進下方的大缸裡,下半身已被缸中的強酸腐蝕得可見骸骨,偏偏又一時死不了,那種痛苦和恐懼實在不是能以語言來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