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的好聽而已,還不是不捨得。”
許安陽小聲嘟囔了一句。
“別這麼說,林大人不是這樣的人。”
鍾從雲替林恪辯解了一句。
下一瞬便有人端著碗什麼東西進來。
“這個刑跟你印象裡的那種不一樣,到底是姑娘家,打板子不好看。”
鍾從雲語氣裡有些憐惜,但結合他的臉再聽。
無端端有了些諷刺意味。
“這是什麼東西?毒藥嗎?”
許安陽瞬間來了興趣,目不轉睛的看著。
“算是吧。”
吳老此人可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簡單。
一雙手既能在草藥間精準穿梭,輕捻慢嗅,辨析藥性,以高超醫術救人於病痛危難。
又能在暗影中巧妙調配致命毒劑,那些劇毒之物在他指尖馴服,化為無形利刃。
此時端進來的藥便是吳老研製出來的。
許安陽得到回覆,更是來勁。
那毒藥盛於一方幽藍瓷瓶之中,色澤奇異,幽綠中透著絲絲縷縷的紫芒,仿若深谷中詭異的磷火。
看得人心裡毛毛的。
許安陽忍不住在想,這要是喝一口下去。
怕不是腸子都要爛了。
“阿恪哥哥……你不能這樣做,你這樣做如何向父親母親交代,我要見姨母……”
文佳此時流出了真正恐懼的淚水。
她萬萬沒有想到林恪居然真的會對她動手。
“今日誰在這都沒用,若是識相的話交代出煐煐的去處,你還能免了這一遭。”
林恪面容冷漠,文佳對他而言不過一個庶女。
真要論起來,與他並無半點血緣關係。
藉著文煐跟他傍上的關係。
能等到現在才動刑,已經很客氣了。
文佳的雙眼瞬間瞪大,眸子裡滿是震驚與錯愕,原本靈動的眼珠像是被釘住了一般,死死地盯著前方。
嘴巴微微張開,想要說些什麼,卻只能發出破碎的吸氣聲。
“不知死活,動手。”
林恪冷峻的面容毫無波瀾,深邃的眼眸中透著決然。
薄唇緊抿,仿若刀削的下頜線微微緊繃,沒有絲毫遲疑。
侍官得了命令,毫不猶豫走到文佳跟前。
湊近來,一股刺鼻的辛辣與腐臭混合之氣撲面而來,令人幾欲作嘔。
文佳噌的一下站起來,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後仰,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衝擊著,腳步也踉蹌地往後退了幾步。
“來人,將她壓住。”
林恪發話,鍾從雲立即站了出來。
許安陽左看看右看看,想湊熱鬧的很。
不顧鍾從雲的眼神,跑在他前頭,不顧輕重直接將文佳給壓住了。
“我給她壓住了,你快點給她喂藥啊!”
許安陽扯了一嗓子,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啊?哦……”
端著藥的侍官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端著藥就要往文佳嘴邊送。
許安陽看著都忍不住皺眉,毒藥不愧是毒藥。
單單是顏色上看就十分不對勁了。
“放開我……”
文佳瞪大了雙眼,死死盯著那緩緩靠近的毒藥,眼白布滿血絲,彷彿要凸出眼眶。
只吼了一句, 便緊閉上嘴巴。
生怕被硬生生的灌進去。
她的身體像發了瘋的困獸般劇烈扭動,試圖掙脫兩旁如鐵鉗般緊箍的手臂。
汗水如豆大般從額頭滾落,混著滿臉的塵土,在臉上衝出一道道泥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