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沉入了底部。
可為什麼,那聲撕心裂肺的悲號似乎近在咫尺?為什麼在瀕臨死亡之時,我真的感覺碰到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滴充滿著悲傷與虔誠的淚。
……
“我頭髮被扯下來好多……柳伶薇,你扎頭髮的水平好差。”
她當時氣得哇哇大叫,不是被攔著,非衝上來把我頭髮全揪光。
從那天開始,我便再也沒有換過別的髮飾。
……
苗王墓內,好戲唱完,曲終人散。
赤明全力施為的一記“昂霄聳壑”,足以要了任何人的命,她擊殺赤明後,面對我的“遺體”,朝自己毫不猶豫地扣下弩箭扳機:
“我說了,我永遠不後悔。”
……
我讀書不多,她教我念詩,第一首是《摸魚兒雁丘詞》:
“問世間,情為何物……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背對了麼?”
“你,你是背給我聽?什麼意思?”
她那時的眼神怪怪的,格狗日勒,硬是搞求不懂。
……
苗寨,中秋跳月,我被她稀裡糊塗拉過去,跳了半天才知道那是定情舞。
“都怪你!”她好生氣地大聲罵我,可我那時光顧著看她酒窩了,沒怎麼注意到她說了什麼。
慢著,人生氣的時候怎麼會有酒窩?
……
頭頂不知何時來了一個人,正是李光昴,他靜靜望著腳下,若有所思。
大堂內,盛於燼低頭沉默,一旁的江笑書晃晃空酒壺,把桌子拍得砰砰作響:
“小二,給我打酒!”
酒很快打來了,一口氣被江笑書喝了個精光,他盯著酒杯,喃喃自語:
“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去你孃的,人家是去東邊兒,寫個詩都寫不明白!”
隨後,他突然沒來由的哈哈大笑,聲音直震屋瓦,驚起不少棲息的烏鴉,鴉群呼啦啦飛起,影子掠過月亮,最後鑽入黑暗之中。
江笑書伏在桌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似乎眼淚都要出來了。
王勁威望著江笑書這幅痴狂模樣,嘆了口氣,伸手拿了一塊兒剛做好的酸蘿蔔。
蘿蔔入口,王勁威卻愣住了。
怎麼是苦的?
配料原料做法都沒有問題的東西,若能吃出苦味,多半是人出了問題。
盛於燼霍然起身:
“我去練刀。”
隨後便一頭扎入黑暗之中。
大堂內,江笑書的笑聲如同被扼住喉嚨般戛然而止。
:()雪將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