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圓子聞言,整個人哆嗦了一下,連忙下意識地捂住身體,隨即又覺得自己的舉動有點蠢,忙又把手給放了下來。“主子這麼衝動,回頭讓公主殿下給知道了,肯定要生您的氣。”
這些日子,全靠著文寧公主手把手地教著主子學規矩,他才好不容易有了點成績,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言行舉止間,看起來總算是有點皇子該有的氣度了,就連皇上見了都要誇讚幾句。
原本都好好的,誰知,這文寧公主前腳才剛走,主子後腳就跟著犯了錯,這不是功虧一簣了嗎?
周佑宸不在意地撫了撫衣袖,抬起腿來,做了一個要踹他的動作,但最後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沒膽量的東西,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他才不在乎父皇會不會生氣呢?他已經不管不顧他十多年來了,往後就算待他再壞,還能壞到什麼地步呢?更何況,他也不敢輕易對自己怎樣……因為他害怕,他害怕母妃的冤魂再次出現,擾得他不得安寧。
不一會兒的功夫,周佑文被周佑宸所傷的訊息,就傳到了周世顯的耳朵裡。他微覺意外,卻也並不打算放在心上。而且,太醫們都說,六殿下身上的傷,並無大礙,但到底怎麼個沒有大礙,卻是不好細說。他傷到的地方不同尋常,所以,最起碼一兩個月的時間裡,周佑文都不能再親近女眷了。
被周佑宸教訓過的周佑文,心中羞惱不已,恨不能把周佑宸千刀萬剮。
眼看,父皇遲遲沒有追究下去的意思,周佑文很是不服,非要拖著自己這副身子去找父皇跟前訴委屈。
他身邊的奴才紛紛將他勸住,嘴上說身子要緊,急也不急於一時,可內心裡都替他覺得丟人……平時總是耀武揚威的人,偏偏讓一個小孩子給收拾了,而且,還傷在那裡……真是好說不好聽啊。
經此一事,周佑文在心中算是和周佑宸結下了樑子,而且,還是一個大大的樑子。
一心一意地趕回皇宮的孟夕嵐,自然不知道身後的周佑宸又給自己惹下了一個大麻煩。不過,她就算知道了,暫時也沒力氣替他解困,畢竟,此時此刻,她自己也正處在一個相對麻煩的境地。
打從離開圍場開始,周佑麟就一直冷著一張臉,悶悶的,除了發號施令之外,幾乎和誰也沒有半句話。
孟夕然堅守著自己的原則,寸步不離地守在妹妹的身邊,絕對不會離開她超過一尺的距離。
孟夕嵐覺得他防備的心態,表現得有些太過明顯了,可她仔細想了想,這樣也許更好,任誰都能一目瞭然。
途經驛站的時候,天色尚早,但念及孟夕嵐是女兒身,不宜連夜趕路,周佑麟還是覺得暫且停住,休息一晚。
這間驛站是去到圍場的必經之地,所以,裡面修葺得很寬敞華麗,略顯幾分行宮的氣質。
孟夕嵐心中仍有不安,睡是睡不著了,索性坐起來推窗賞月。
隱隱約約地,她可以看見驛站院中那熊熊燃起的火堆,照亮了一片小小的天地。
春夜的清涼,讓周佑麟心中的衝動,越變越淡,他抬頭看了看夜空,天空深邃廣闊,還有點點星光,也算是美景當前。
周佑麟正出著神,身後忽地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轉身一看,竟是孟夕然。
他恭敬地行了一禮,“給王爺請安。”
周佑麟看了看他,沒有接話。少頃,方才淡淡地說:“你今兒一整天都在防著我吧。”
他的行為那麼明顯,讓人不多想都難。
孟夕然沉吟一下,走到篝火旁邊,伸出雙手烤著火:“王爺,公主雖是公主,但也是屬下的親妹,屬下必須要保護她。”
周佑麟眉頭微微鎖著,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怎麼?你覺得本王會傷害她嗎?”他跟了他三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