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禮的計劃很簡單,無非就是借力打力。他先是安排線索,找人彈劾太子,之後等太子倒臺之後,他再找出人證證明,自己並非是太子爺的走狗,而是察覺太子背後有異動,便一直在他的身邊臥薪嚐膽,等待著蒐集證據,匡扶正義。所以,從始至終,他對皇上都是一片赤誠忠心。
他的計劃的確很討巧,孟夕嵐靠在他的懷裡,聽著他的“完美計劃”,心中暗暗冷笑。
好啊,他能算計太子,自己也能算計他。你就等著和周佑平一起在天牢裡作伴吧。
周世禮哪裡知道自己懷裡的人,正在想著如何把他置於死地。如此溫香軟玉一般的人兒,怎麼可能會害他呢?
和周世禮短短見了一面之後,孟夕嵐立馬讓高福利出宮給父親捎了個口信兒。因為事關重大,所以,不能留下證據,她只能派去自己身邊最值得信任的人。
口信的內容很簡單,只有一句話:“時候到了,開始反擊。”
如此一來,就在周世禮開始設計太子的同時,孟家也正在暗中偷偷地設計他。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周世禮是自以為是的“螳螂”,而孟家才是真正的贏家。
太子遭殃,寧妃慕容巧的心情不禁大好,只是周世顯被太子的所作所為,氣得犯了心口痛,她也不敢高興得太過明顯,特意哭紅了眼睛,才去養心殿侍奉。
剛剛到了半路,慕容巧就遇見了蘇皇后,而且,瞧她的樣子,似乎是在故意等著自己似的。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慕容巧緩緩行了一禮,眉眼間竟是不耐。
蘇皇后見她眼睛紅紅的,輕笑一聲道:“妹妹,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在為太子殿下傷心嗎?”
太子落難,屬她最高興了,裝什麼裝?
慕容巧見她笑話自己,語氣也不善道:“皇后姐姐這是什麼話,太子乃是儲君,如今犯下這等大錯,危及的可是整個朝廷,臣妾如何能不傷心……何況,皇上也為此傷了心。”
蘇皇后盈盈上前,趁著四下無人,只對著她說了一句:“你少得意,沒了太子,本宮的佑安也一樣有機會,咱們走著瞧吧。”
慕容巧皺了皺眉,悶笑一聲:“是嗎?憑三皇子的資質,也能和我的麟兒鬥嗎?真是笑話!皇后姐姐,您真是想多了……”
兩個人相互譏諷一番,心中對對方怨憤加深。
從前有太子擋著,她們只是暗鬥。如今太子不行了,儲君之位,人人都有機會,很多事情都可以攤到明面上來了。
之後的幾天裡,彈劾太子的奏摺一本連著一本,而且,本本都有新證據。
私開銅礦一事證據確鑿,太子的罪名落實了,周世禮痛心疾首,頒下詔書,將周佑平貶為庶人,驅逐離京,發配到西北疆界。
按理,他所犯下的罪行,條條都是死罪。可週世顯還是顧念著這份父子之情,不願親手了結他的性命。
心高氣傲的周佑平就這樣一敗塗地,使得他的精神幾近瘋癲。褚靜文也是受驚過度,昏厥過去。
孟夕嵐聽到訊息,心中一驚,連忙去往明德宮。
高福利擔心道:“主子,太子爺……萬一遷怒於您,可怎麼辦啊?”
孟夕嵐眸光一沉:“靜文有事,我不能不管她的死活。”
夜色深深,整個明德宮都透著一股子蕭敗之氣。
才一進殿,孟夕嵐便看見滿地狼藉,不禁蹙眉道:“這裡伺候的宮人都沒長眼睛嗎?這麼亂糟糟的也沒人收拾,成何體統?”
高福利連忙去吩咐宮人們去收拾,怎料,他們一個個都哭喪著臉,一副大難臨頭,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模樣。
孟夕嵐顧不上這些沒用的奴才,一心只想知道褚靜文的安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