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低著頭,垂著臉,似有情緒,便道:“師傅,今兒讓你走這一遭,並無他意。本宮只是不放心別人……”
焦長卿聞言抬起頭來,目光幽幽,表情陰沉:“娘娘,您難道不覺得難過嗎?”
這兩個月來,她過得並不輕鬆,然而,在她不安焦灼之際,周佑宸正懷抱著別的女人尋歡作樂。
此時此刻,焦長卿的心情已經不是憤怒,那麼簡單了。
他氣憤,惱怒,不甘,失望,難過……
孟夕嵐讀懂了他的情緒,沉默片刻才道:“師傅,本宮身為皇后,這點胸襟還是有的。”
說實話,她不是不生氣,她只是沒那麼在乎。
焦長卿替她不值:“娘娘為皇上付出了一切,他不該這麼對待你。”
他不敢喜歡別的女人,他的心裡只該有她一個人。
孟夕嵐見他眼中泛起寒光,忙對她輕輕一笑,有意安撫:“師傅,本宮現在最在乎的,不是皇上,而是太子。”
焦長卿聞言卻是搖搖頭:“你不該為這種事情煩心。”
“本宮沒有煩心。”孟夕嵐直截了當道:“正如你之前所說的那樣,太子一天天大了,他需要有兄弟姐妹在身邊。他是長子,沒有兄長可以依賴,多些弟弟妹妹也是好的。”
焦長卿聽了這話仍是搖頭:“不,如果不是一母同胞,對太子同樣無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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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夕嵐聞言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道:“師傅,本宮真的不在意,你又何必這麼在意。”
焦長卿微微沉吟道:“因為臣有不得不在意的理由。”
他對她從未有過任何野心,只是因為她的身邊已經有了最珍惜她的人。然而,這幾年來,他的內心充滿了不甘,她不該是皇上的,她該是他的。
殿內的氣氛,一下子沉靜下來。
孟夕嵐輕輕嘆息:“師傅,本宮真的不在意。稚兒無辜,本宮不想宮中再生事端。”
焦長卿目光一沉,點了點頭:“臣明白,臣會聽從娘娘的安排。”
……
宮中又多了一位有孕的妃嬪,這是好事,也是麻煩事。
周佑宸並沒有晉封柳美人,似乎有意等她生育之後再說。
到了晚上,他沒有去看柳南,而是去了慈寧宮。
他來見孟夕嵐,可宮女們卻說她已經睡下了。
半垂的簾子,遮住了她的臉。
周佑宸在床邊緩緩坐下,望著她露出來的一隻手。
他稍微遲疑著伸出手去,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有點涼。
周佑宸把她的手合在自己的手心,微微暖著。
孟夕嵐並未真的睡著,只是覺得不想見他。
她和他,無話可說,最起碼今晚是這樣。
孟夕嵐睜開眼睛,同樣沒有看見周佑宸的臉,她看著他龍袍上繡著的蜿蜒金龍,恍惚出神。
周佑宸靜靜坐著,沉默半響才道:“嵐兒,朕知道你還沒睡。”
孟夕嵐並未回答,仍是沉默著。
周佑宸又等了片刻,方才拍拍她的手:“知道了,朕不再煩你了,你好好休息。”
他起身離開,繼續回到養心殿批閱奏摺。
而孟夕嵐則是靜靜躺著,知道天光微亮,她才披衣而起。
她望著窗外等天亮,等到天亮了,她又重新躺下,抱被而眠。
到了傍晚時分,周佑宸又來了。
孟夕嵐正在歪在榻上喝藥,藥是補藥,只是味道不太好聞。
見他來了,孟夕嵐盈盈笑道:“皇上來了。”
周佑宸瞄了一眼她手裡的藥碗:“你的身子好些了沒有?”
孟夕嵐點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