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隱瞞此事,著實費了一番功夫和心思。太子時常過來請安,可仍然不知情。
褚安盛心跳加速,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他連連後退,眼看著就要退到簾帳之後了。
“你給本宮站住!”
孟夕嵐眼神變得犀利起來,褚安盛被她呵斥一聲,當即站在原地,不敢再動。
“褚家的男兒不該像你這般沒膽!你父親不是這樣的人,你也不該是!”
褚安盛聽了這話,難受得胸口就像是要炸開一樣。
孟夕嵐掀起身上的被子,緩緩從床上站了起來。
她朝著褚安盛伸出手道:“過來,扶著本宮。”
褚安盛囁嚅著嘴唇說不出話來,仍是站在原地不動。
孟夕嵐再次輕輕揮手:“你過來。”
褚安盛目光一凝,原本想要邁出去的雙腳,一時間如被定住般,再也動彈不了。
他終於還是走了過去,去到了孟夕嵐的身邊。誰知,孟夕嵐一把抓過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
褚安盛睜大了震驚的雙眼,他從來沒有碰過女人。他下意識地想要縮回手去,可孟夕嵐卻死死攥住,不肯放過他。
“他是你的親人,是你同父異母的親人!”孟夕嵐喃喃低語:“你要幫本宮保守秘密。”
此時此刻,褚安盛內心的情緒在激烈地翻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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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著頭,目光緊緊盯著孟夕嵐的肚子,恨不能能用眼睛剖開她的肚子,好好地去看一看那孩子究竟什麼樣?
五個多月的身孕……這孩子不可能是那個狗皇帝的。那隻會是父親的孩子!
褚安盛回想起過去的種種,不禁抬頭看向孟夕嵐,眼神中充滿不解和懷疑。
“你為什麼?你明明都已經……”
他欲言又止,其實想說的話是:“你明明都已經背叛了父親,為何還要做這樣的事?你明明將褚家置於死地,為何還要留下這一線生機?”
這個女人,她到底在想什麼?她到底想要什麼?
孟夕嵐緩緩鬆開了他的手:“本宮有負於你父親,也有負於你褚家。所以,本宮要留下這個孩子。”
褚靜川慘死之時,她的心似乎也跟著死了一半。
若是一個人真的死了,他就在人間消失,變成無聲無息地一縷魂魄,自由自在,隨風而逝。可若是一個人只死了一半,那麼她的心是痛苦的,她的知覺也還在,她會痛,會冷,會冷,會因為絕望而無助到極點。
“那太子怎麼辦?”褚安盛稍稍平復心緒,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事情就是,太子會如何對待這個孩子?
孟夕嵐深吸一口氣道:“太子生性純善,他不會為難本宮,更不會為難這個孩子。”
真相,一定會讓他難受,可他終究會明白她的無奈。她對皇上的心灰意冷,不是背叛,而是取捨。
褚安盛深看著她,沉吟片刻,方才嘆息一聲:“好,奴才會聽從娘娘的安排。”
那是父親的骨肉,是父親的遺腹子,他怎麼能不妥協?
孟夕嵐嘴角微微上揚,繼而點頭:“現在,你該明白本宮為何會信任你了。”
他對她一直抱有戒心,如今,這戒心可以變成他的忠心了。
從慈寧宮走出來的那一刻,褚安盛的腳下還是痠軟無力的。
他的精神仍有幾分恍惚,畢竟,他方才受到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寶珠端著珍珠湯往回走,見他神不守舍的樣子,不由蹙眉道:“小盛子,你怎麼了?”
褚安盛聞言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卻是什麼都沒說便走了。
寶珠心覺不對,回去一看,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