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

萬嘉袂被嚇了一跳，按理說今天這個時候宿舍不該有人的，因為今天上午滿滿的四節課，而且都是不能逃的專業課。所以當有人說話的時候，讓沒有準備的他嚇了一跳。

「葉子？」他轉身看過去，那個人坐在他的床邊，正好是逆光的位置，這讓他的身影看起來不是那麼的清晰，但是萬嘉袂還是憑藉著多年和他的感情猜了出來。

葉書淡淡的「嗯」了一聲，聲音淡的差點聽不清。萬嘉袂一見是他，立刻就鬆了口氣，他軟塌塌的走到桌邊，拿起昨天買的還沒喝完的純淨水一飲而盡，總算是從那種緊張的狀態中放鬆了下來，也有心情跟葉書說話了。

「你怎麼沒去上課？」

他只是隨口一問，畢竟葉書從來都沒有逃過課的。可是他問出去以後卻半天都沒人回答他，這不是葉書的風格，於是他好奇的走過去看看葉書是不是睡著了。

葉書依然保持著剛才他進門的那個坐姿坐在他的床邊，面上一片青灰，眼底下還有著很深重的黑眼圈，很明顯是昨晚一夜未眠。

萬嘉袂看著他這個樣子，遲疑著開口輕聲問：「葉子，你……昨晚沒睡覺？」

聽到他的這句話，葉書才抬起頭來，一雙眼睛裡漆黑一片，彷彿光都找不進去一般，他就這麼盯著萬嘉袂一直看一直看也不說話，把萬嘉袂看的心裡發毛。

「你昨晚，去哪裡了？」良久，他才張嘴問道。萬嘉袂這個時候才聽得清他的聲音，沙啞低沉，跟他平時的聲線完全不一樣。

「唔……我、我……」萬嘉袂撓撓頭，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跟自己的好朋友說起自己的情人這件事。

但是葉書還是猜得到：「就是他，對嗎？你喜歡的那個人。」

「咳，是、算是吧」萬嘉袂紅著臉承認了，他低著頭所以沒有看到因為他的這句話而臉色變得更加慘白的葉書。

葉書半晌沒說話，就在萬嘉袂覺得氣氛很尷尬的時候，他又開口了：「你什麼時候跟他認識的？就是在你所說的『夢境』？」

「嗯，我們之間有些事情說起來很神奇，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等我什麼時候有空了跟你好好地說說。」萬嘉袂解釋道。

葉書不說話，眼睛一瞥就看到了他裸、露在外頭的脖頸處那顏色偏深的痕跡，稍微懂點風月的人都知道那是什麼，他的眸色更暗了。

「嗯，好。」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宿舍裡響起來，帶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陰寒的情緒。

萬嘉袂鬆了一口氣，知道葉子這是不介意自己晚歸的事情了，他大喇喇的在自己的床上坐了下來，可惜卻因為觸到了某個不能言明的部位，齜牙咧嘴了好一會兒。

葉書想也知道是什麼情況，只是卻沒有出聲再說什麼。

跟他說了幾句話後，萬嘉袂趴在床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嘴裡還咕噥著類似於讓葉書等會兒記得叫他起床吃午飯這樣的話。

葉書既不吱聲也不點頭，坐在椅子上冷漠的看著酣然入睡的萬嘉袂。

他的腦子因為一夜沒睡有點混亂，但是又沒那麼混亂，至少他自己認為自己很清醒。事情很明白清楚了，家妹自己承認了那個金髮的男人是他的情人，他們早有私情，在他看不見的角落裡。正主都這樣說了，葉書這個外人能怎麼說？

他只是有點疑惑，如果家妹和那個男人有一個好的結局了，那麼他呢？他怎麼辦？他的那些愛情就這樣付之東流了？

想到這個地方，葉書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他告訴自己書上說，愛一個人要成全對方，即便得不到也要放手，在安靜的角落裡安靜的看他快樂。

只是這些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呢。

葉書這麼寬慰自己，一直一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