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頓了一頓之後,白樸才又道:“諸位同道可以考慮自身情況,若是覺得自身術法道藏尚需苦修進境,不妨留在汴梁,這裡更適合;但若是誰覺得自己的進境遇到了障礙和瓶頸,需要一些改變來突破,不妨去固始一試。”
白樸這一番態度亮明,也在整個廳堂裡引起一陣鼓譟,顯然有不少人難以接受,但是也有不少人瞑目深思,似乎是在揣摩白樸態度變化會給道藏齋帶來什麼。
“多謝白樸兄的理解,龜年在此謝過了,諸位同道可以根據自己實情來做決定,而且龜年也要提醒諸位,固始目前面臨著和蔡州一戰,是戰爭難免就有傷亡,我們術法一道在某些防護力方面是遠不及武者的,即便是有軍隊保護,但是仍然有很高的危險性,所以龜年先行提醒各位同道考慮清楚,如果真的要去,也一定要做好各種萬全準備。”
鄧龜年站起身來,做了一個羅圈揖,嘴角帶笑,“若是有願意去的,明日一早辰時我們便要早早動身,若還有什麼需要了解的,都可以來找我。”
走出道藏齋,鄧龜年深深的看了一眼背後這座大院,再看了一眼那巍然聳立的三重樓,似乎一層重重的負擔被卸下了。
從江烽發出邀請,楊堪來邀約時,鄧龜年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大梁雖然有整個中原最大的地盤,最多的人口,也有最豐富的資源,但是在術法道藏上已經在慢慢落伍了。
不說南方諸閥的人才輩出群星薈萃,就連北面一直被大梁術法道藏界看不上的河東晉地近十年來也是迅速崛起,讓鄧龜年深感憂慮。
河東號稱魔師的朱邪重山已經達到了道法宗師的境界,這是河東沙陀人第一個道法宗師級別的強者,而更為可慮的是朱邪重山座下三弟子據說都是天縱奇才,為首的安義誠在三年前鴉軍與黨項人大戰時,一人獨自發動玄天火鴉陣,一舉燒死黨項精銳鐵鷂子一百餘人,讓党項人聞風喪膽,據說安義誠也已經當之無愧的成為河東術法道藏界除朱邪重山之下的第一人,他的另外兩個師弟也是不凡,也已經踏入了道法師的境界。
這些種種都讓鄧龜年有了很深的危機感,也是他和白樸等幾位執事經常討論的焦點,而這一次白樸之所以能夠有這樣開放的姿態來對待自己離開汴梁,也應該是和這個因素有關,哪怕是能在固始重開一片天地,為中原術法道藏一脈尋找一個更好的突破契機,也是一件好事,算是另闢蹊徑吧。
固始的條件的確差了一點,但是固始是四戰之地,以鄧龜年和楊堪等人對江烽現今表現的觀察分析,此人絕非池中物,而現在大梁的局面,他們都認為大梁勢必要全力支援固始來掣肘和制衡蔡州和淮北,最大限度的牽制蔡州和淮北對大梁的威脅,這樣大梁才能騰出手來,無論是對付蔡州,亦或是泰寧軍,要都遊刃有餘得多。
而這也將成為固始軍的機會,蔡州和淮北都絕難容忍固始軍這顆釘子一直紮在它們背後,對固始軍的攻伐恐怕會連綿不斷,蔡州如此,淮北亦然。
這樣一來,頻繁的戰事將會給術法修煉者帶來大量的機會,而且按照固始軍和蔡州軍以及淮北方面實力上的差距,這種戰事更多的可能會是以城牆攻防戰來出現,而這恰恰是方術士、術法師這一類低層次角色最擅長髮揮的領域。
相比於已經可以在野戰和小叢集戰上任意發揮的方術師、道法師們,他們還是更擅長依託自身城防體系保障自己安全,在這個前提下再來發揮自己的術法威能,在野戰中,他們孱弱的自我防範能力很容易讓他們在尚未給敵人造成傷害時,自己就先命喪黃泉了。
可這些方術師、術法師們又必須要經歷艱辛的苦修和這種血與火的洗禮才能慢慢成長起來,不經歷這一關,他們始終難以真正成為獨當一面的方術師和道法師,所以鄧龜年才毅然做出要到固始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