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處瑾在河北三鎮中的地位不高,而且與盧龍劉守光和魏博羅周翰之間關係都很差,加之其主要根據地在鎮、定、趙三州,冀州雖然是其節度使府駐地,但是對東面諸州的控制力遠不及西面的鎮、定、趙、深諸州,所以東部諸州也是屢屢兵變叛亂,淪為現在的近似於羈縻的狀態。
在王邈看來,現在就是拿下棣、德、滄三州的最好時機,要趁著契丹對盧龍那邊的滲透還不夠深入,搶在契丹控制盧龍鎮之前把棣、滄、德三州打造成為抵禦契丹人南下的橋頭堡,依託漳水、滹沱水、狐狸澱為屏障,可遏制契丹鐵騎南下,作為防護的第一道防線,再次,亦可以永濟渠為第二道防線,這樣梯次防禦,可有效阻遏契丹鐵騎的長驅直入。
不得不說王邈的觀點要比崔尚、陳蔚他們的觀點更為主動積極,尤其是可以利用永濟渠、漳水、滹沱水這幾條河渠來作為屏障,將北部水軍的水軍優勢發揮出來,同時如果能讓東海賊出身的北部水軍充分發揮蛙跳作戰之術,襲擾契丹北部腹地,也能有效牽制契丹南下的動作。
但關鍵在如何來合理的安排分配時間節點。
無論是要奪宣州,還是搶佔棣、滄、德州,都需要把握好時機。
宣州現在是蟻賊控制著,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蟻賊的銳氣已經漸漸喪失,與李吳、錢越的戰事也陷入了僵局,宣州不但地域遼闊,而且擁有銅礦和冶煉基地,如果能拿下,對徐州的實力有很大補充,同時也能讓徐州的勢力範圍擴充套件到大江兩岸,但如何來把握時機奪取此地,也需要精密策劃。
對棣、滄、德三州的攻略在江烽看來相比之下反而要簡單一些,成德軍不值一提,尤其是在這三州的駐軍與張處瑾之間關係一直緊張的情況下,要拿下這三州並不難,關鍵在於如何拿下才能不刺激到魏博軍和盧龍軍,這卻需要拿捏好。
魏博軍這邊還要好一些,羅周翰面臨著靠山大梁的潰滅,自顧不暇,根本無力顧及其他,但是盧龍劉守光那邊肯定會這一舉動難以接受,但是劉守光更大的壓力是來自契丹人,只要劉守光不徹底向契丹人屈膝投降,那麼他就不可能來插手過問棣、滄、德三州的事情,頂多也就是威脅、抗議,搞點兒小動作罷了,這對於徐州來說都沒有什麼。
但對這三州的動手還是需要在對沙陀人的關係穩定下來更合適一些,否則很容易擦槍走火。
“大郎,你覺得袁氏會接受我們的要求麼?吾是說,以宋城換取山桑、縣、永城、臨渙,還有潁上和下蔡。”江烽思考了一下才又道。
“縣恐怕有些難度,縣是亳州東部門戶,縣一丟,譙縣門戶大開,尤其是下邑又被我們控制的情況下,袁氏不會答應。”蒙充思索著,“潁上也有些難度,潁州只有區區四縣,若是潁上也交給我們,潁州就只剩下兩縣,難以成州了。”
“縣的確有些難度,譙縣是亳州州治,地位重要,但潁上如果我們不拿下,淮水北岸這一段,始終缺乏一個支撐點,水軍活動缺乏縱深,尤其是潁水活動範圍大大受限,我們要想辦法拿到。”江烽沉吟道:“當然這可能需要拉鋸戰。”
“前提是要看我們在宋城這一戰能不能打好,如果現在就停戰,屬下估計縣和潁上都很難談下來,甚至永城都未必能行,……”蒙充躊躇著道。
“哼,吾給淄青軍、武寧軍都通報了情況,透露了意圖,至於說能不能打,打到什麼程度,我相信他們能夠領悟到才對。”江烽輕哼了一聲,“談歸談,打歸打,談不好就打,打下來再談,總能談好,但是時間有限,所以這要看淄青軍和武寧軍能不能給吾帶來好訊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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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寧軍抵達宋城使得整個城中氣氛頓時變得更加緊張起來了。
連續幾日淄青軍與蔡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