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江烽並不在意,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要和曹州決一雌雄了,那就沒有必要再患得患失。
哪怕現在沙陀人要從南陽撤軍與蔡州聯手和徐州一戰,江烽也一樣要打下去。
當然,沙陀人已經開始在汝州與南陽軍開始先期的碰撞了,據說並沒有佔到多少便宜。
南陽軍並沒有像蔡州軍想象的那樣佔領了方城,就能讓汝州的南陽軍驚慌失措,陣腳大亂,雖然士氣不可避免的受到影響,但是劉同還是成功的穩住了陣腳。
而沙陀人也還沒有進入狀態,在展開進攻的時候還顯得有些配合不太默契,從細作傳回來的訊息,沙陀人內部也如同猜測的那樣有些齟齬的跡象。
這盛夏季節出兵打仗,對於慣於在秋季出征的塞外胡人,的確是一個挑戰,尤其是還是一個陌生的地域。
時疫成為南陽軍最大的盟友,給沙陀人帶來了不小的麻煩,這也是沙陀人在前期的進攻上顯得有氣無力的主要原因。
但江烽不認為沙陀人會就此罷兵等到秋季,蔡州軍已經如約攻陷了方城,這樣一個機遇對於沙陀人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哪怕付出再大,哪怕困難再多,他們也會對汝州的南陽軍發起進攻。
南陽軍之所以能沉住氣,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魯陽關南北的向城和魯山都還在他們手裡,哪怕是蔡州軍攻下方城關,他們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已然可以從魯陽關南下返回南陽,不至於被甕中捉鱉。
戰爭一旦開打,就沒有迴轉的餘地了,這不是哪一方能決定的,就像江烽既然出兵蔡州了,那麼這一仗就只能打下去,打到一方崩滅為止。
俞明真策馬走在了江烽的右側方,“回郡王,已經聯絡上了,尚云溪來信,蔡州龍雀尾在汴河南岸發動了一輪小規模的突襲,燒燬了兩輛馬車,全部戰死,目前大軍已經順利渡過汴河,正在向宋城挺進,未發現敵軍騎兵。”
“唔,袁懷河還是捨不得他的騎兵啊。”江烽撇了撇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郡王,屬下以為袁懷河也是無奈之舉,在宋城的蔡州騎兵數量不足,他還需要確保在我們對宋城發起攻擊是保留騎兵給我們製造壓力,以便拖住我們部分兵力。”俞明真想了一想道。
“明真,孤知道,但你覺得他這樣有作用麼?”江烽淡定的道:“一旦圍城,除非他把騎兵佈置在外,否則他的騎兵根本沒有發揮作用的時候,如果他把騎兵放在外,河朔軍和淄青軍的騎軍正好找不到發揮作用的機會,要麼被圍殲,要麼就只有脫離宋城地域,一樣毫無發揮作用的機會,歸根結底,袁懷河還是捨不得。”
俞明真點頭,“既是如此,袁懷河不如就此撤離宋城?”
“撤?到了這一步,他往哪裡撤?撤到哪裡,我們打到哪裡,他這樣不戰而退,對士氣的影響有多大?”江烽微笑道:“所以他的希望就是寄託在我們對宋城的攻城戰中受挫,這樣他才能有機會。”
“可是我們兵力有絕對優勢,他沒有任何機會啊。”俞明真不解的道:“拖下去,他們一樣只有城滅人亡的結果。”
江烽搖頭,目光深沉,“袁懷河不是那麼容易認輸的人,他敢留下來親守宋城,說明他是有一定想法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是在等待沙陀人,甚至魏博軍。”
俞明真悚然一驚,“沙陀人,魏博軍?!郡王,你是說沙陀人要對我們動手,魏博軍也有可能加入進來?”
“任何可能都有,事實上明真你應該看得到,石敬瑭在曹州的試探,其實他們就是在試探看看誰最好打,我們沒有給他任何機會,所以他們退縮了,胡人一樣是欺軟怕硬的。”江烽輕笑,“蔡州軍也表現得差強人意,所以綜合評估了一下付出和收益,他們選擇了南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