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車嗎?”
夜開花搖搖頭,本想說不知道,後來又說:“你告訴我地址,我能找到。”
“江北橋頭有個工地,就是。你到車站,在車站門口坐5路車到解放橋北那個站頭下來就行。工地就在在公交車站斜對面。”
“這不難找。大哥,我過去看看。”
“如果我回來早,請你吃飯。”
夜開花開始暗自激動起來。
“謝謝,大哥。”
鄉下人輕易不說“謝謝”,夜開花這會脫口而出。
夜開花一個人坐在公交車上,周邊的環境生素,群體陌生,而內心又想到,之揚居然到了要在工地幹活也要留在城裡。留下來的理由自然是為了梅子。夜開花想來,心裡就生出悽悽來。之揚不再是過去的之揚,之揚居然在這個年齡會和已經是人家媳婦的梅子好上,而且還陷得那麼深。
照剛才桂蘭的大哥說來,他們工地新來的荒地人是之揚無疑。現在有之揚的訊息了,夜開花又高興。
夜開花照桂蘭的大哥說的,坐上5路公交車,又在解放橋北那站下。下站,斜對看過去,還果真發現一處工地。看上去,那個工地規模不大。工地上工人像是正收工,三三兩兩往一處工棚裡走。那些男人看到夜開花還是一樣的目光。有的乾脆衝著夜開花嬉皮笑臉又指手畫腳起來。夜開花不顧及他們說還是指,徑直往裡走。
“你找誰?”一個小青年迎了上來,歪著腦袋問夜開花,目光裡浸滿了那種淫色。
夜開花不理會他。這樣的小青年他不是沒見過,在固湖鎮上也有。如果你一旦理他,他就自認為裝象。不理他,倒也自討沒趣乖乖離你而去了。
“你找誰?”同樣一句話,從年紀大的嘴裡說出來就是不一樣。一個老頭手裡端了飯盒子走過來。
“大伯,我打聽一下,你們工地是不是有固湖來的人?”
老頭點點頭說:“有,有。我就是固湖人。你找誰?”
“你也是固湖人啊。我是荒地的,你是哪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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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頂頂裡山角落的,桃花岙,去過沒?”
夜開花聽說過桃花岙。桃花岙別看有一箇中聽的名字,但村子處在半山腰,十幾戶人家的小村,別說沒電,就連腳踏車也得揹著上去。夜開花沒去過,她搖搖頭回答老頭。
接著,夜開花又問:“大伯,我想問一下,你們工地是不是新來了個荒地人?”
“有。後生。昨晚我才得知。後生人不錯,他是你……”老頭心裡想什麼,夜開花不知道,或許是想說,弟弟;或許想說,物件。
要說夜開花,和之揚相差兩歲,兩人和一塊也可以算是年齡相當。論外貌,也照樣般配。
夜開花臉紅了,告訴老頭說:“他是我弟弟。”
“哦,是你弟弟。”老頭說著樂呵呵笑了。“你等著,我去叫他來。他這會可能正在食堂吃飯。你還沒吃飯吧?”
夜開花見老頭問起吃飯,開始想到自己肚子其實也餓了。一大早出來,連早飯也沒想到吃。
“沒吃。”夜開花也不客氣。
夜開花不客氣,其實是最好老頭會將自己帶到食堂去,省得之揚像富才那樣不肯見自己,之後又藉故走脫。
“你等我把飯盒放好,我帶你去食堂。”
老頭走到大門口的小屋,隨即又返身出來。
“走,我帶你去。食堂做飯的也是固湖人。現成飯,就是沒什麼菜。”
“飯不吃,我只要見到人就行。”
工地食堂,舊大禮堂拆了一半,剩下一半拿一些毛竹架子和帆布組合在一起成為一堵牆。眼下這個季節,這樣的臨時阻隔其實沒有什麼實際作用。反倒沒了這阻隔,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