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上隨水流動。夜開花選擇了這條路,心裡有阻力,但同時也有動力。倒不是兩力之間有過什麼較量了,恰是夜開花自己戰勝了自己。
一隻小小包袱放在她的腿上,夜開花從裡面摸出那塊手帕來。展開,看看,然後拿它擦擦自己額頭上的汗珠。這次她沒有騎車來,一路上趕了急,讓她出汗了。
第一次落腳峪山,夜開花滿眼是陌生。儘管心裡裝著一份熟悉,但她暫時不想去找到那份熟悉。下了車,夜開花先是在車站附近走了個來回。以前聽之揚說起過,峪山也是一個鎮,只是現在正在被開發,附近一片山地是一個新近要蓋工廠的開發區。這裡靠海,據說海邊還在造大碼頭。
夜開花對很多國家大事都不懂,只是路上聽人說起而已,今天才略懂了一點點。
夜開花感覺來,峪山雖是一個鎮,但看起來比城關還要熱鬧許多。她向人家打聽到峪山的街市,因為只有找到街市,才能讓自己先落腳下來。
峪山的街市在山腳下,這山不高,但山的背後恰是高山。夜開花看到山似乎有了親切感,感覺起來要比在城裡好。山腳下的街市沿山一面是一些小百貨臨時鋪子,對面才是街面房。店面房門面顯然是被特別整修過。各式標牌五花八門,特別能吸引人的眼球。夜開花邊走邊看那些商鋪,也看對面的臨時鋪子。賣什麼的都有。小到紐扣,大到各種工具。很多是固湖鎮街上所見不到的。
看著,又似走馬觀花,偶爾也能對某件商品去特別留意一下。
就在這條街上來回走了三趟,夜開花開始變得熟眼了。這街市不長,或者說還沒有固湖的老街和新街連線起來那麼長。但這街市的道路闊綽,幾乎是固湖街市的三倍。峪山當然也有老街,老街在新街的一個岔口裡面,現在夜開花暫時還沒有進去。
近午飯時了,夜開花打算先將自己肚子填飽,接下來再慢慢理會自己打算要做的事。
打算要做的事自然還不少,得找到臨時住處,還得找一份工作。不管做什麼都行,先把腳跟站穩了。這趟出門,夜開花預備好了一些經驗,有的經驗是聽人家說來,有的是夜開花自己悟來。
夜開花不怕出門,獨擔心之揚得知自己就這樣出來,還想在峪山落腳,會狠狠訓斥自己,還會硬著趕自己回家。
之揚也有自己的脾氣,何況現在的之揚和以前有了很多的改變。夜開花以前能說服他,現在變得說服不了。這不是說之揚無理了,倒是論道理,很多方面之揚反倒比自己要強了。之揚出來到城裡,見過的,聽到的,讓他眼界開闊了。眼界一開闊,自然也理多。
一家個體飲食店,夜開花吃了一碗餛飩,幾隻生煎包子。生煎包子在固湖沒有見過,被油煎得焦黃|色的包子皮,引發了她的食慾。
從飲食店出來,夜開花生出一個新的念頭來。她決定先把之揚工地找到。她還是想到了萬一自己遇到什麼困難,無助之中還得去找之揚。
“阿姨,我向你打聽一下,開發區怎麼走?”
夜開花在飲食店門口問一位過路的中年婦女。
“喏,往前走,過了車站有一條很寬的水泥路,你筆直下去就能看到一幢高房子。那邊就是開發區。”
中年婦女說得算是詳細。
夜開花謝過,朝著車站方向走。從車站到街市這段路,對夜開花來說不陌生了。她邊走還記著兩邊顯眼的店鋪招牌,特別有個性的房子形狀。這是記路的方法之一。
再經過車站,夜開花看到車站右首的大馬路之後,有了方向感。她知道從城裡來峪山,方向是向東。這街市和車站前面的馬路成丁字。車站就在丁字路口。車站邊上的大馬路和站前道路又形成一個丁字路口。假如沒有車站,街市和大馬路便是連貫起來和站前的馬路成十字了。站前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