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件一件接過來,拿在手上翻來覆去看名堂。小孩子的衣服不需要講究料子和款式,只要看著顏色閤眼,就行。
夜開花會說:“這件不好,老三面板那麼黑,你給買大紅的,穿了映不起。那件給老大,顏色太老陳……”
翠花說:“正因為她面板黑,所以一直沒穿過紅衣裳,今年子早早說好過年時要買紅衣裳穿。”
梅子不把好壞說出來,但心裡在想,翠花的眼光沒她隔壁家的廟腳跟娘子好。
再看,梅子倒看出一個破綻來,老大的那件衣裳腋下有個洞,不是破了,而是衣裳加工時出現了漏針。如果是單衣,回家自己拿了針線縫上幾針也省事。是棉襖,中間有棉絮,裡頭有夾裡,這樣便不好縫。
翠花一看,自責起自己走眼沒看清楚,於是急急返身回走,與小販計較去了。
那邊有幾個男孩在曬穀場玩打勿散(陀螺),他們都是些尚未上學讀書的孩子。一根竹棒一端繫了被撕成細條的棕櫚樹葉子,揚起來,落下去,拍打出很響的“啪啪”聲。打勿散轉得飛快。有的孩子還能將打勿散從下曬場打往上曬場,保準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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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幾個女孩子一旁看男孩們玩打勿散。其中有之瑛和之琴。之瑛也是將手搭在妹妹之琴肩頭。夜開花和梅子晃盪著走,看到孩子們玩打勿散,也有過去看看的意思。看到之瑛和之琴,夜開花便朝她們喊了起來。
“阿瑛,阿琴……”
之瑛和之琴聽到喊聲,回身過來看。一見是夜開花,兩人同時小跑著過來。
“姐。”之瑛來到夜開花面前,親暱地叫著。之琴也隨著喊過。姐妹看了看梅子,笑笑。或許她們認識梅子,或許不認識。
“這是哪家的孩子?怎麼長得那麼好看。”
梅子不認識之瑛和之琴,她被這姐妹倆的美麗給吸引住了,兩隻眼睛忙碌著在之瑛和之琴之間來回掃視。梅子又伸出手拉過年紀稍小的之琴,無形中給出了一份親熱。
“東牆弄,三朵姐妹花。特別是她們的妹妹之若,長得更是沒話說了。阿瑛,阿琴,你們說是不是?”
夜開花說著,自己也拉過之瑛的手。夜開花說話的口氣裡滿含了一份得意。得意在於哪裡,誰也不知道。夜開花自己也不一定能夠說得清楚。或者是一種內在的固有的存在吧,因為她們之間曾經相鄰而居,而且關係還是非同一般。
姐妹倆被夜開花誇讚得不好意思起來。之瑛忙說:“嗯,是若若最好看……”
在家裡,大家叫之若為若若。聽起來格外親情親切。
梅子確實不知道三朵姐妹花是東牆弄哪家孩子。然而她從老大之瑛臉上看出點什麼來了。之瑛和之揚之間似乎有相似的地方。眼神——笑起來眼神更像。
“東牆弄?”
梅子不能確定她們便是之揚的妹妹,於是起疑問來。
“是啊。東牆弄,阿達叔家的女兒。她們還有一個長得跟唐國強一樣帥氣的哥哥,之揚。”夜開花把“之揚”兩個字拖得特別長。
原來真是之揚的妹妹。梅子心裡立馬有了觸動。
梅子知道之揚有三個妹妹,但是從來沒有見過。或者說,見是見過,只是不知道她們便是之揚的妹妹。
梅子扶著之琴的肩頭,讓她一下子不想鬆手了。原因當然是雙份的。既是小姑娘的美貌,又因為她是之揚的妹妹。
電影《小花》放映過之後,女人們把老帥哥王心剛放到一邊了,繼而將唐國強奉為心中的偶像。一經夜開花提醒,梅子的眼前立馬浮現出電影演員唐國強那張英俊的臉龐來。不說不注意,一說還真有點像。特別是之揚的那副眉毛和眼睛,以及看人的眼神。
村裡也有一段時間沒放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