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別人的意思,但你莫忘了,他究竟是咱們的好朋友。”楚留香微笑
道:“朋友總是比不上自己的。”
胡鐵花道:“莫發愁,我總有法子要他跟咱們走,大不了我把他這屋子放火燒了,
看他走不走?”
話剛說完,只聽竹簾外輕輕咳嗽一聲。
四個白衣如雪的垂髻少女,已抬著軟榻走了進來,一人斜斜倒在軟榻上口中大笑
道:“楚留香、胡瘋子,想不到你們這兩個醉鬼,竟還沒有忘了我。”
他雖在開懷大笑,但一雙眼睛仍銳利得如同鷙鷹。
懶惰、遲鈍、猶豫不決,雖是大多數人通常有的毛病,但無論什麼時候,無論是
誰,也休想在他這張稜角突出的臉上,找出絲毫這種神情來,他整個人就好像是精明和
強銳的化身。
楚留香和胡鐵花早已大笑著迎了上去。
胡鐵花笑道:“你架子倒越來越大了,瞧見老朋友來了,也不站起來”
姬冰雁淡淡一笑,道:“你若能令我站起來,我將所有的一切全部送給你。”
胡跌花怔了怔,瞧著他那雙柔軟的毛毯蓋住的腿,失聲道:“你的腿?”
姬冰雁嘆道:“我這雙腿,已不管用了。”
楚留香和胡鐵花全部怔住!胡鐵花終於忍不住叫了起來,大聲道:“這究竟是什麼
時候發生的,是哪個該死的混蛋下的手?我不把這混蛋的兩條腿砸個稀爛,我不姓
胡。”
姬冰雁昔笑道:“你若想為我復仇,看來只要令你失望了。”
胡鐵花怒道:“我和楚留香若還不能替你報仇,這世上只怕就沒有別人能替你報仇
了。”
姬冰雁嘆道:“這世上本沒有能為我復仇的人。”
胡鐵花吼道:“為什麼?”
姬冰雁道:“把我這兩條腿弄癱了的,並不是什麼人,而是沙漠!是沙漠裡那該死
的太陽,該死的風……”
他苦笑著接道:“我在沙漠裡整整流浪了五年,我那五年是如何過的,只怕誰也想
象不到,有一次,我竟活生生被埋在沙堆下,直到兩天後,才被路過的駱駝隊救出去,
那該死的沙漠雖然給了我一輩子都花不光的財富,卻也給了我滿身風溼,現在,風溼只
不過剛從腿上發作而已。”
胡鐵花聽得又怔住了,默然道:“姬冰雁呀!姬冰雁!我一直以為你是鐵打的人,
我一直以為世上沒有任何事能傷害到你,誰知道他忽然一腳將旁邊的一張椅子踢飛,大
吼道:“該死的沙漠,世上為什麼要有這種見鬼的地方?又為什麼偏偏要叫咱們到那
裡?”
姬冰雁失聲道:“你們也要到沙漠去?”
楚留香沉重地點了點頭道:“正是!”
姬冰雁嘆道:“聽我的勸告,一輩子也莫要到沙漠去,寧可到地獄也莫要到沙漠
去,你可以相信我,那裡絕不是一個清醒的人該去的地方。”
楚留香苦笑道:“誰說我現在還是個清醒的人?”
姬冰雁吃驚道:“世上難道還有什麼事能將楚留香的頭弄暈?”
胡鐵花搶著將事情說了出來又道:“我們本來想找你一起去的,我從沙漠的旅客嘴
裡,聽到你發財的故事後,本以為你已將沙漠征服了,誰知道現在你……”
姬冰雁忽然抓緊了蓋在腿上的毛毯,嘶聲道:“但現在我這兩腿,我……我竟只能
眼見著我朋友去……去……”
這冷靜的人競忽然激動起來,像是想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