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禪大師道:“本來如果時間充裕,你在金雀花聯邦多留三年五載,接受老衲日夕講經,必能洗滌你
的突氣,改過向善,可惜時不我予,你短短時間便要離去,老衲不能相強,唯有在你離開之前,將往事相
告。”
這番話聽到一半,我就猛覺得一陣心驚肉跳,暗叫好險,萬萬想不到心禪大師本來居然有留我三年五
載的打算,要是這件事成真,不用三年五載,只要被關上三五個月,天天聽大和尚唸經,我就真的要一命
嗚呼,想不成佛都不行了。
只是,話聽到後來,我又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心禪大師口口聲聲說,對我另眼相看是因為故人香
火之情,我本來以為,所謂的故人是指茅延安,心禪大師是因為我與茅延安同行,所以對我多加照應,可
是從剛剛這段話聽起來,心禪大師可能在我尚未結識茅延安之前,就開始注意我了。
(這是為什麼?我有什麼好值得他注意的?)
閉目思索,一個念頭驀地出現在腦海,心禪大師的言行片段都被這個念頭給串聯起來,諸般線索無不
吻合,我瞬間明白了所謂的故人香火之情,究竟是指什麼。
“大、大師……你是不是認識我家的變態老爸?”
源堂法雷爾名震天下,黃土大地上恐怕沒有不認識他的人,但我問的意思並非這麼簡單,而心禪大師
與茅延安聞言,相視大笑,證實了我猜的沒錯。
“何止認識,世侄,你父親源堂法雷爾,當年是我們最好的朋友,他、阿茅與老衲,我們三人情若兄
弟,共闖江湖,整個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卻是老衲一生中最快意的歲月。”
心禪大師說著,彷彿回憶起往事,面上容光煥發,腰背挺直,全身陡然發出一股英銳之氣,本來溫吞
老朽的感覺被一掃而空,整個人像是瞬間年輕了十幾歲,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讓我大為訝異。
可是,真正嚇人的事情,卻是現在才開始,心禪大師向茅延安一伸手,茅延安便扔了個東西過來,我
還沒看清楚是什麼東西,眼前陡然一花,再一定神,只見前方的光頭和尚居然有了頭髮。
“……大師,你用假髮……”
假髮也就罷了,而且還長到腰部,顏色也是醒目的血紅,看上去像是某些金雀花聯邦的視覺系藝人。
我心中泛起一種荒唐透頂的感覺,好像看到了那些白天扮和尚化緣,晚上戴假髮去花天酒地的騙子,但是
,心禪大師戴上假髮後,那種判若兩人的感覺比之前更強。
茅延安又遞來了幾樣東西,一面皮鼓、兩根金屬鼓棒,還有一副墨鏡。當心禪大師戴上了墨鏡,拿起
了鼓棒,剎那間,我覺得他彷彿變得年輕、變得高大,看來神采飛揚,一點都不像是我所認識的那個溫吞
老僧。心禪大師握起了鼓棒,茅延安也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一把吉他,臉上還戴著一副與心禪大師相同
款式的墨鏡,兩個人就像兩兄弟似的對看,然後不約而同地開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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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錚!”
“咚!”
清亮的吉他聲、激越的鼓聲同時響起,被結界封鎖的佛堂內,一篇篇動聽樂章如流水般飛暢而過,昔
日風靡南蠻無數獸人的巴薩拉樂團,在此刻重新復活,雖然成員少了一名,但是從那撼動人心的音符中,
我卻依稀能夠窺見當年日、月、星三人的強大魅力。
茅延安確實是十項全能的強人,按在吉他上的手,動作快到幾乎肉眼難見,幻化一堆殘象,好像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