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內,沉寂的氣氛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殿中三人緊緊籠罩。檀香嫋嫋,卻驅不散這凝重的空氣。
乾安帝高坐於九龍盤繞的寶座之上,面色沉靜,目光如炬,掃視著殿下躬身而立的曹公公和司空圖。手指輕輕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這是他多年來的習慣,每當他陷入沉思,便會不自覺地做出這個動作。
“柳乘風此事,不可輕舉妄動。”乾安帝終於開口,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聲音低沉而威嚴,如同從古井深處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曹公公躬身應道,身體壓得更低了,幾乎要貼到地面,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用餘光瞥了一眼乾安帝的神色,見皇帝面色如常,才敢開口說道:“陛下英明。老奴以為,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切莫打草驚蛇。柳乘風這老狐狸,在東廠經營多年,黨羽眾多,若貿然動手,恐怕會引起朝野動盪,於社稷不利。”他的聲音尖細而謹慎,像一隻在鋼絲上行走的貓,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乾安帝微微頷首,對曹公公的謹慎表示贊同。
“不錯,目前只有蕭兒一面之詞。柳乘風背後,究竟有無靠山?與那魔教是否有所勾結?還是與其他人有勾結?這些都還是未知之數。”乾安帝沉吟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探究。
“司空愛卿,你素來足智多謀,可有良策?”乾安帝將目光轉向司空圖,這個神捕司的代捕神,一向以精明強幹著稱,不知有何高見。
司空圖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微臣斗膽提議,不妨借龍門秘境一探虛實!”他的聲音洪亮而堅定,與曹公公的尖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乾安帝眼中精光一閃,這個提議倒是有些意思。他示意司空圖繼續說下去,身體微微前傾,表現出濃厚的興趣。
司空圖繼續說道:“龍門秘境乃皇室至寶,其中奇珍異獸、功法寶物不計其數,每二十年開啟一次,乃是我大乾皇室選拔人才的聖地。此次秘境開啟在即,各方勢力蠢蠢欲動,正是觀察柳乘風的絕佳時機。若能令七殿下與武當林逸同入秘境,必能一舉兩得!”
“哦?”乾安帝的眉頭微微挑起,似乎對這個提議頗為滿意,“此話怎講?”
司空圖道:“其一,七殿下身負揚州鼎,乃是天命所歸之人。龍門秘境中機緣無數,若七殿下能在其中有所斬獲,必能增強實力,為將來繼承大統奠定基礎。”
“其二,林逸雖不是武當七子,但武功高強,天賦極高,且與七殿下有同門之誼、忠心耿耿。有他護送七殿下,可保七殿下在秘境中的安全;”
“而且,三豐真人將林逸送至北都,想來也是對其期許甚大!”
“同時,也可藉此機會觀察柳乘風的反應。若他暗中阻撓,或對七殿下不利,則其反心昭然若揭!”
乾安帝眸中閃過一絲讚許,司空圖此計,可謂一石二鳥,既能鍛鍊乾蕭,又能試探柳乘風,實乃妙計。他沉吟片刻,權衡利弊,最終拍板道:“妙計!龍門秘境開啟在即,就依你所言。讓蕭兒與林逸同入秘境,若能奪魁,蕭兒便是名正言順的儲君了。”
“儲君”二字一出,如同驚雷炸響,曹公公和司空圖不由對視一眼,眼中精光閃爍,心中各有盤算。
儲君之位,牽動著無數人的心絃,也關係著大乾未來的走向。他們身為臣子,自然要為自己的將來謀劃一番。
曹公公連忙奉承道:“陛下高瞻遠矚!七殿下身懷揚州鼎,乃是天命所歸,想必能在秘境中領悟天子龍拳最後一式,屆時,七殿下文成武德,定能服眾!”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諂媚,彷彿已經看到了乾蕭登基稱帝的那一天。
司空圖也不甘落後,拱手讚道:“陛下深謀遠慮,臣佩服不已。七殿下有陛下悉心栽培,又有林逸護航,定能在龍門秘境中大放異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