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口和她說,難道要說太子的大限已至,所以他的孽種也不能留下……
“太子爺知道了嗎?”
如果周佑平知情的話,應該不會讓她留在這種地方才是。
褚靜文果然又是搖頭,眼淚落得更急了。她才不要告訴他,因為他不配!
“太子爺還不知道?這怎麼行,你要告訴他!”孟夕嵐覺得這樣不行,便起身走到門口,喚了一聲高福利,卻沒有把門開啟,只隔著門板吩咐道:“小利子,你去太醫院跑一趟,請焦大人過來。”
高福利聽得一怔,但還是馬上應是。
孟夕嵐扶著褚靜文站了起來,打起精神,給她整整衣裙,輕聲囑咐道:“你不能這樣,如果你想要保住這一胎,你必須要看太醫,必須讓宮女們好好伺候你,你必須要對自己好。別灰心,最起碼咱們還活著。只要活著,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有壞事也會有好事。”
她原本是不如褚靜文有力氣的,可她還是緊緊地護著她站好,須臾,外面的宮人徐徐進來,萬曉天打在頭前站著,看著兩位主子眼睛都紅彤彤的,像是哭過,不禁暗暗驚訝,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可能沒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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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久別重逢,一時激動了些,倒也是可能的。更何況,女人家家的,本來就愛抹眼淚。
誰知,萬曉天還沒來得及張嘴問一問,就直接被孟夕嵐呵斥道:“不長眼的奴才!你是怎麼當差的?”
萬曉天被罵得一懵,卻不敢反駁,連忙跪下來道:“奴才惶恐,還望殿下息怒,容奴才大膽問一句,奴才到底是哪裡做得不好?”
“哼!哪裡不好?你該捫心自問,自己哪裡做的好才是?萬公公,如果我記錯的話,你也是太子身邊的老人兒了。既然伺候太子這麼多年,你也該知道做奴才的本分是什麼才對。為主子分憂,為主子辦事,為主子盡心盡力。太子妃娘娘這些日子身子不爽,你這個當奴才的,天天在娘娘的眼前晃悠,竟不知道請個太醫過來,你說太子爺要你這個奴才是做什麼用的?”
孟夕嵐倒不是故意要讓他難堪,只是一想到褚靜文懷著身孕,可宮裡的人卻對她諸多怠慢,光是這一點,她心裡的火氣就已經壓不下了。
“娘娘身子不舒服嗎?”萬曉天又是一怔,忙將褚靜文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只覺她的臉色的確不太好。
“娘娘您怎麼了?”
褚靜文自然不會回他的話,孟夕嵐冷冰冰地開口道:“有事沒事,也要等太醫過來才知道。你趕緊下去準備,別在這裡杵著不動。”
萬曉天聞言,連忙躬身退了出去,心裡暗暗編排:好端端的,幹嘛這麼頤指氣使地,我雖然是奴才,但也是太子爺的奴才,也輪不到她來使喚啊。
焦長卿也不是第一次來明德宮來當差了,不過見到孟夕嵐,他還是微微驚詫了一下。
“太子妃娘娘,這兩天身子不太舒服,胃口也懨懨的,還望焦大人給看一看。”孟夕嵐的語氣溫和,不似從前那麼客氣,臉上也竟是熟稔的笑容。
焦長卿仍是一張表情淡淡的臉,禮數周到,只道:“微臣這就為娘娘診脈。”
褚靜文稍顯猶豫,孟夕嵐輕聲安撫他道:“娘娘放心,焦大人醫術精湛,是個可以信任的人。”
她故意說得話裡有話,只為了讓褚靜文安心。經過那一場生死較量的時疫,如今對孟夕嵐而言,焦長卿早已經是自己人了。
萬曉天在旁,一直屏息靜氣地候著,莫名地有點擔心起來。
萬一褚靜文真有個好歹,縱使太子爺能饒了他,這個文寧公主可不會輕饒過他。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過後,焦長卿緩緩起身,衝著褚靜文拱手行禮:“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娘娘有喜了。”
此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