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常年領軍駐守在西陲,與大唐通商,為薩珊賺取不少金銀。
他有自己的圖謀,對大唐瞭如指掌。
冷酷的眼眸瞥了眼落魄的耶律慶,絲毫沒有把眼前處境狼狽的王子放在眼裡。
不管大唐皇帝是否有意率軍西征,契丹沒落後,與耶律慶有何干系。
起身徐徐走向耶律慶,語聲輕蔑的道:“薩珊軍團怎麼部署,有何計劃,由不得你來指手畫腳,留下錢糧,滾回東方去吧。”
他知道,契丹曾經是東方較大的部落,鼎盛時,狼騎極其強大,連突厥對忌憚三分。
可惜大唐強勢崛起,契丹不得不俯首稱臣。
一個部落歸降大唐的王子,冒險前來與他談判,共同抵禦唐軍。
多麼可笑的話題啊。
耶律慶抱著極大希望前來,希望遊說安東尼。
豈料,安東尼竟然欲強奪他的財富,把他驅逐出軍營。
一時間,面生怒意。
“你...”
他冒著生命危險前來結盟,竟然被安東尼輕視。
此刻,安東尼寧願與大唐通商,也不願相信他的建議。
如此目光短淺的貨色,如何升任薩珊軍團的主將,來年楊鉞率領出現在薩珊邊境,能阻擋唐軍鋒芒才怪。
長長喘口氣,怒喝道:“安東尼,你拒絕本王子的建議,搶奪本王子的金銀,有朝一日,你會後悔自己的決定。”
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既然與安東尼沒有共同的話題,耶律慶不願在營帳內久留。
欲轉身離去時,安東尼面孔咯咯冷笑,語氣不善的反問:“與薩珊結盟,你能帶來良駒嗎,能調集來精兵悍卒嗎?契丹滅亡,像你這樣的喪家之犬,連沒有安身立命之地都沒有,有何資格與薩珊結盟?”
說著,安東尼轉身端起旁邊案臺上酒杯,淋在耶律慶面孔上,紅色酒水好像血液,在耶律慶面孔流淌。
這時,安東尼示意帳外兵勇,架耶律慶,他把逐出軍營。
天寒地凍,四面白雪皚皚。
耶律慶似闖入富貴人家的乞丐,被兩名身體健碩的薩珊軍扔在雪地裡。
身處薩珊,無所依靠,耶律慶抹去面孔的酒水,眼眸狠狠凝視著薩珊軍營,彷彿要把對方銘刻在腦海中。
此時,挺身站在寒風中,他頗有虎落平陽被犬欺,落湯鳳凰不如雞的感覺。
可惜身邊除幾名親信外,已經再無依仗之人。
對安東尼盛氣凌人的態度,高傲狂妄的做法,他沒有辦法還擊。
一名親信上前,攙扶著耶律慶,瞪了眼薩珊軍營,拳頭嘎吱作響,氣憤的詢問:“王子,安東尼侮辱你,現在該怎麼辦,薩珊拒絕向王子提供容身之地,唐軍在沿途通緝追殺王子。除非前往安西向唐軍投降,不然,王子已經沒有容身之處了。”
“安東尼侮辱王子,僅憑大家的力量,儼然不能幫王子雪恥,小人建議,何不追隨汗王,向大唐稱臣,將來領軍踏平薩珊,割取安東尼首級雪恥。”另一名親信建議。
這些人,既效忠耶律慶,又是契丹內驍勇善戰,頗有謀略之人。
在耶律慶受辱後,他們深深意識到,沒有強大的部落做後盾,在別人眼裡,他們什麼都不是。
今日,安東尼侮辱王子,已經是輕的了。如殺掉王子,他們也沒有法子搭救。
耶律慶抄起地面的白雪,洗去面孔的紅酒,緊攥的拳頭嘎吱作響,憤恨的說:“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暫且前往安西,全部蟄伏起來,來年狼騎前來時,再從長計議。”
“喏!”
幾名親信點頭,保護耶律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