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從未聽到過樑永能用這麼懇求的語氣說過話,那驚喜似被無邊的哀痛淹沒,無依地踉蹌著,如孤狼一般,在月夜下獨自蹣跚。
“樹上……我動不了了~”墨菲被這樣的他惹得眼底泛熱,那高大魁梧的身材瞧著也似乎不那麼堅不可催了。難道是視角的不同?
梁永能尋著那弱弱地聲音來到樹下,昂頭看著,最終慢慢咧開嘴,“你還活著?真好。”他把彎刀收好,張開雙臂,“跳下來,我接著。”
墨菲有些吃力地把狼刃收起,晃了晃身子,還沒站起就大頭朝下栽了下去……
一陣天翻地覆後,梁永能抱著還成團的她呵呵低笑起來,順勢靠上背後的樹。輕輕拍了下屁股朝上的她,“還以為你真的……真的……”然後把頭朝下貼著自己下身的墨菲翻過來,就那樣坐在樹下抱在懷中,緊緊的,“傷著沒?”
墨菲吸了口氣,貪婪地吸著他身上傳來的溫暖,“右腳怕是廢了,疼得沒知覺了,腿根上捱了一刀,傷不重,血卻流得差不多了。你呢?”
“腰上捱了一刀,沒大事。等我歇歇的,就抱你走。”他拉開衣襟,把墨菲圈住,“凍壞了吧?”
墨菲乾脆地點頭,把臉貼上那胸膛取暖,雖隔著中衣卻覺得燙得臉皮都疼了。“嗯,快成人幹了。”
梁永能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許久嘆了口氣,“我想法子送你回去吧。”
“不怕?”墨菲一想便明白了,反問道。
“現在還動不得我。”梁永能緊了緊懷中人,“不然,今晚死的就是我了。那些殺手都死了,我的近衛們也一個沒剩,倒是個好機會。”
“我還不能走。”墨菲想起了梁繼白鶴跟墨青。雖然如果不是梁永能,她現在也不會這麼慘,但看到他拼命救自己後,也怪不起來了。
“那樣的男人……”梁永能說了半句就嚥了回去,壓下心頭妒火後才又問:“他真那麼重要嗎?要不,你先回去,我再想法子送他吧。”
墨菲有些緩過來了,不答反伸手向他腰上摸去:“傷可裹了?”
“沒來得及。”梁永能嗤地倒吸口氣,“你倒捨得下手?”
墨菲抬頭,“我疼,你就得疼,不然我心裡不平衡。”
坐直了身子,摸出狼刃,把梁永能的腰帶解下,破成兩半,又在他懷裡摸出金創藥來,給他裹上傷口。
“你的傷上藥了嗎?”梁永能摸向她的大腿。
“小傷,還是先離開這裡。”墨菲拉住他的手。那傷,傷得不是地方啊~!
“我看看你的腳……怎麼腫成這樣了?不行,得給你找個大夫才行。”梁永能一急,腰一挺就卻又倒下,哐地一聲,後背砸在樹上。
“怎麼了你?”墨菲也隨他倒下,悶哼了一聲,右腳脖又疼了起來。
“沒事,大概是坐的時候長了些。”梁永能不捨地把墨菲抱到一旁,然後慢慢起身,又把細了一半的腰帶繫上,才彎腰抱起墨菲,依舊敞著衣襟兜住她,邊走邊吹著口哨。
“萬一你的黑風沒尋來,倒來了殺手,我們可就慘了。”
“能死在一起也不錯。”梁永能垂眼,認真地看著墨菲。
墨菲也看著他,忽地一笑,“我可不幹,太賠了。跟你死在一起,算怎麼回事?難道要讓我的兒女們因我這個婦德有損的母親害得一輩子抬不起頭?”
“你在乎這些虛名嗎?”梁永能只覺得這樣弱弱的墨菲生生地把他的心給磋磨成麵糰,只想永遠抱著她,為她取暖,呵護一生。
“我是不在乎,卻不能不為孩子們打算。難道你還真能拋下家中美妻嬌妾,成群的兒女跟我死在一處?玩笑是可以開,但千萬不要當真。”
“要是我把他們接過來呢?你就會安心跟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