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難測。皇權誘人,誰能不動心。魏王世子韓王世子俱是優秀出眾之輩,這些年一直被你父皇彈壓,不敢有異動罷了。他們若確定你們父皇病重,是否安分就不好說了。”
阿奕依舊一臉驚愕。
阿嬌若有所悟,自言自語道:“所以母后才會讓瑜堂妹朗堂弟在宮裡住下,還有兩位嬸孃,也一直住在宮中。”
這分明是以他們為質,牽制魏王世子韓王世子。
顧莞寧讚許地看了阿嬌一眼:“此事你們心中有數就好。”
阿嬌鄭重地點點頭。
顧莞寧又看向阿奕,神色冷肅:“阿奕,你父皇這一病,不知什麼時候能痊癒。你身為長子,此時絕不能慌亂,務必要穩住。絕不能讓任何人看出異樣來。”
阿奕深呼吸一口氣,將心裡的驚惶按捺下去:“兒臣謹遵母后教誨。”
……
姐弟三人像往常異樣,在福寧殿裡用了晚膳後,便一起回了椒房殿。
按宮中規矩,皇子公主到了十歲,便要獨居。兩人捨不得搬出椒房殿離開顧莞寧,打定主意滿了十歲再搬。
姐弟兩個將阿淳送至寢室後,然後一起到了阿奕的寢室裡。
“阿嬌,我有點怕。”若無其事的阿奕,到了私下無人之際終於繃不住了,目中閃出水光:“父皇已經病了兩個月,若是一直這樣下去,該怎麼辦?”
更壞的結果,阿奕甚至沒勇氣說出口。
阿嬌也是滿心沉重晦澀,不過,她並未落淚,而是堅定地說道:“阿奕,不要怕。父皇不會有事的。徐滄很快就會回來,他一定能只好父皇的病症。”
阿奕用袖子擦了眼淚,嗯了一聲。
阿嬌又正色說道:“不過,我們也得做好最壞的打算。阿奕,我們兩人都已長大了,要為父皇母后分憂才是。”
“父皇病重,母后又即將臨盆。我們姐弟兩個,也該學著獨當一面了。”
阿奕定定神道:“你說的有理。皇祖母年齡大了,精力不濟。再者,皇祖母仁厚心軟,你便幫著皇祖母打理宮務,先保證宮中安穩。我從今日起,便去內閣聽政。雖然我年齡小,不能替代父皇。不過,有我在,幾位閣老總該多幾分警醒。”
“好!就這麼定了!”
……
隔日起,阿嬌阿奕便各自行動起來。姐弟兩個先向太傅告假,然後一個去了慈寧宮,一個去了內閣議事的文華殿。
閔太后驚訝之餘,更多的是歡喜。想著阿嬌聰慧能幹,年齡也不算小,便點頭應允。
幾位閣老卻是驚多過喜。
朝堂大事又不是兒戲,豈能任由皇子胡鬧!
便是要聽政,也該是幾年後的事情。天子尚未登基之前,一直在上書房裡讀書。直到十五歲之後才有資格聽政。
九歲的毛孩子,來湊什麼熱鬧添什麼亂!
王閣老人老成精,不肯開罪未來的儲君,恭敬地請示魏王世子韓王世子兩人:“兩位世子,大皇子殿下前來聽政,不知此事是否合適?不如勞煩兩位世子去一趟福寧殿,問一問皇上和娘娘的心意?”
老奸巨猾!得罪人的事情自己不肯做,便推給他們兩個!
誰不知道顧莞寧最是護短?
去福寧殿“告狀”,能有什麼好果子吃?以顧莞寧的性子,少不得要吃一頓排頭。
韓王世子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此事我們不便多問,還是由王閣老派人去問吧!”
魏王世子神色淡然地附和:“烈堂弟所言極是。”
王閣老臉皮微微一抽。
阿奕的聲音不疾不徐地響起:“我已經向父皇母后請示過了,父皇母后都已點頭首肯。王閣老不必多慮。”
“我前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