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來。
顧莞寧起身退讓兩步。
縈繞在鼻息間的氣息稍稍退散。
他暗暗鬆了口氣,被褥下的手舒展開來。
錢大夫恭敬地說道:“請皇上伸出右手,草民替皇上診脈。”
草民?
他目光微閃,在錢大夫略顯醜陋的臉孔上打了個轉,默默地記下錢大夫的面容。略一點頭,伸出手。
……
錢大夫雖然生得醜陋,醫術卻十分精湛。
錢大夫手指搭到天子的手腕上,用神凝聽片刻,很快說道:“皇上脈相平和,並無異樣,還請娘娘放心。皇上覺得頭腦昏沉,是因為久未動彈之故。可以扶著皇上走動片刻,使氣血通暢。”
顧莞寧舒展眉頭,微笑著說道:“好,本宮這便扶著皇上下榻走動片刻。”
蕭詡目光一閃,溫和說道:“讓小貴子來扶朕走動吧!”
顧莞寧略略一怔,看了過來。
蕭詡適時地露出憐惜的神色:“你累了幾日,好生歇著。這等伺候人的活兒,讓小貴子來做便是了。”
顧莞寧心中掠過一絲奇異的感覺。蕭詡往日從不放過任何正大光明碰觸她的機會。今日的言行舉止,實在有些怪異……
久病之人,總免不了心氣煩悶。還是依著他好了。
顧莞寧隨口笑道:“好,我這便叫小貴子過來。”
小貴子就在門外候著,聽到顧莞寧傳召,麻溜地進了寢室。
他多嘴饒舌慣了,一邊扶著蕭詡下床榻,一邊笑道:“皇上躺了兩日,龍體比往日可僵硬多了。皇上放輕鬆些,奴才一定小心伺候,不會讓皇上步履不穩。”
真是聒噪!
蕭詡掃了滿面笑容的小貴子一眼,忍住出言訓斥的衝動。感受著雙腳落在地面的踏實和滿足,自醒來之後一直動盪難安的心也漸漸平穩下來。
一步一步,慢慢前行。
身體裡並無太多力氣,只走了一小段路,便有些疲累,額上也冒了汗珠。
蕭詡正打算吩咐小貴子扶著自己坐下,一隻手已扶住了他的左胳膊:“是不是累了?我扶你坐下。”
蕭詡反射性地身體僵了一僵。
顧莞寧對他何等熟悉,立刻察覺到了,不由得啞然失笑:“你怎麼了?莫非是不願我靠你太近?”
蕭詡略略轉頭。
顧莞寧略帶揶揄的笑顏映入眼中,俏皮又慧黠。
冷凝又無情的顧莞寧,驕傲又固執的顧莞寧,原來也有這般溫柔嫵媚的時候。
“怎麼會不願意?”這一刻,他如著了魔怔一般,衝口而出道:“我只願你時時刻刻在我身邊,永不離開我半步。”
說完,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而顧莞寧,顯然聽慣了這樣的甜言蜜語,聞言抿唇笑了起來:“好。”
短短的一個好字,聽得他心中又甜又苦。兩種極端的情緒激烈碰撞,似來回地拉扯著他的心臟。
這大概是世上最甜蜜也最痛苦的折磨。
……
蕭詡在椅子上坐下,歇息片刻。待體力稍稍恢復,便又起身走了數步。
這一回,是顧莞寧攙扶著他在寢室裡走動。小貴子早已識趣地閃到了一旁。
蕭詡的身體依舊有些僵硬,步履也有些不穩。
顧莞寧只以為他是躺得太久身體不夠靈活的緣故,倒也未生疑心。扶著他走了一圈之後,便笑道:“你別太心急。今日走了兩圈,快些躺下歇著。待明日,我再扶著你走動。”
蕭詡嗯了一聲,在顧莞寧的攙扶下躺到了床榻上。
期間,少不得有些肢體接觸。尤其是她俯下身子為他整理被褥的時候,柔軟高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