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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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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醒言,就這樣看過一陣,卻真個只覺得這兩位蝶女容貌只在伯仲之間。再者,即使他真能在心目中判出她們之間容顏的些許參差,若真說出來,卻總有一位蜂靈蝶女會被他下了面子。

“大人!”

正當醒言左右為難後悔剛才為何積極向前之際,旁邊一位一直引首延頸的蜂靈忽然湊前告道:

“大人,您瞧左邊翅膀帶著綠光的那位,正是賤內,小名‘香草’!”

“大人!”

見他上前指點,另一位蜂靈也不甘落後,趕緊也趨前說道:

“大人,香草弟妹右邊的正是內子,小名‘蕊奴’,請大人明鑑!”

“呃……”

忽聽最後這“蕊奴”之名,也不知觸動醒言什麼心事,原來還算從容的臉色一時竟好生訝然。

“蕊奴、蕊奴……”

將名字在心中反覆掂量幾回,醒言便覺得這名字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唉,罷了!”

就在這時,正當醒言恍恍惚惚盯著那位叫蕊奴的蝶女多看了一小會兒時,卻聽得旁邊有人頹然說道:

“逐風兄,還是我輸了。”

“你家蕊奴小娘子,確實比我家香草還美上幾分;只是我還是很喜歡香草!”

忽聽此言,還沒給出評判的少年臉上更是愕然;轉臉看看,卻見身旁兩位賭氣蜂靈已重新回到席中去,一起劃酒猜拳,竟已是重歸於好了。

如此一來,這段風波就此平息,只是醒言不知為何卻思潮起伏,再也平靜不下來。此後餘下的宴席裡,眼前依舊燈紅酒綠,珍饈交陳,他卻再也提不起什麼興趣來。一邊落寞飲酒之際,不知怎麼他竟突然想起當年在鎮陰莊外,和那位西山鬼族彭蒙宿夜論戰中自己提起的詠鬼詩來。

“舊埋香處草離離,今時夕陽聽烏啼……”

藉著酒力,將這句低低吟哦,醒言一時竟魄動神搖,只覺在這一刻忽覺心中好生愴然,似是一時遇著什麼神秘感應,又或被開啟記憶之門,剎那間竟有無限的悲傷湧上心頭。神情苦澀之時,想要去想明緣由,卻只是神思朦朧,腦袋發疼;滿腔莫名的悲懷,到最後只和著滿腹酒氣化作詩情一道,湧上心頭,讓他忽生感懷,執著擊杯酣唱道:

“饒城煙柳鄱陽湖,問訊花溪第幾橋?

仙子鬢眉夫黛染,美人衫袖落花嬌。

曾期月水霞長映,何事春山雪易消?

惆悵罡風吹太急,一株玉蕊隕今朝!”

第十九卷 『刎頸鴛鴦誰畫眉』 第二章 教劍娥眉,不殊三千健甲

昨晚的夜宴,等醒言再次清醒時已是在第二天的上午。睜開還有些沉重的眼皮,略轉了轉身,首先映入醒言眼簾的便是那個穿著素黃小衫的少女。這時候天光應該不早,從帳門名斜斜透入的陽光明亮而熱烈,形成光柱一道,恰好籠罩在那趴在硃紅梳妝檯前的少女身上,將她明黃的小衫照得熠熠發亮,彷彿整個人都融化到明燦的陽光裡。

“呵~瓊肜這麼專心的在看什麼?”

陽光刺眼,醒言也看不清那小丫頭到底在趴著看啥。又努力甩了甩腦袋,想起昨晚一些事來,他心中便有些奇怪:

“呃,昨晚我咋會醉成那樣?”

醒言自忖著還頗有酒力,現在清醒了一些,不免對自己昨晚居然一夜醉眠頗有些驚奇。

“呵,難不成是剛從鬼地歸來,神氣虛弱,才如此易醉?”

昏沉沉想著,宿醉才醒的四海堂主便努力搖搖腦袋,從輕覆在身上的薄被中掙扎著坐起,半倚在玉床枕後的明玉板上。

等穩住身形,醒言便轉臉看看帳內的陳設,只見得帳中風格溫馨素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