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傾聽了片刻,直到一個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宋靜功這才頹然地坐在挨著窗戶的小凳子上,思慮著以後該如何去做。
等著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這才聽到那一直未曾離去的張管家招呼人。
“去把小七叫來,待宋公子離開院子,在後跟隨,如發現他有意離開,就速速回來通報與我。”
等著一個人應聲離去,宋靜功這才鬆了口氣,暗自下定決心,這幾日說什麼都不能讓人看出來馬腳,悄悄走回塌前,和衣躺在那裡,強忍著頭疼,眼睛望向棚頂,思慮著該如何騙到這張家莊子的錢。
沒想到張管事口中說的張王氏回來得這麼早,這麼巧?是聽說了自己的到來才如此,還是放心不下張管事,故意這般做。
這一躺,宋靜功就又迷糊著睡去,直到傍晚時刻方又醒來,起身離塌,剛欲尋張管事告辭,就聽到張管事的聲音於窗外響起。
“宋公子可曾醒來?”
“奴婢不知,宋公子一直都未出門。”
“恩,待我進去看看,吩咐人準備酒菜。”
宋靜功聽到聲音,裝著剛醒的模樣,睜開朦朧的睡眼,等著張管事進門,便打著哈欠說道:“張管事好酒量,宋某自從吃飯時還知道與張管事說的什麼,後來竟然全忘了,連如何到這間屋子都記不清。”
“宋公子這是對莊子沒有任何顧慮,才如此放心飲酒,張某就不成了,莊子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打理,喝酒也需留幾分,不然還不知會出什麼亂子。”
張管事面帶笑容地進來,看向宋靜功時打著哈哈說道。
宋靜功無暇理會這話的真假,用手按按眉心,說道:“觀外面天色,該是到了黃昏時刻,宋某這就不多做打擾了,待幾日後,那貨到來,再與張管事細說。”
“不急,不急,吃過晚飯再走,莊上人都不伶俐,想找個說話的人都費勁,宋公子好不容易來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這麼走掉。”張管事欲攔。
“多謝張管事好意,只可惜,宋某不勝酒力,到此刻還是頭疼欲裂,飲不成了,真的飲不成了,過幾日,宋某再來。”
宋靜功是說什麼都不在這吃飯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裝樣子,讓人相信他,一頓飯吃與不吃便不重要了。
張管事又勸了幾句,宋靜功堅持,無奈之下,把宋靜功送到了大門外,這才站在那裡,久久不肯回身。
換成旁人,早就被感動了,宋靜功卻知道,有一個叫小七的人,應該就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跟隨,想了想,決定還是住在張家莊子的莊戶家中,花些錢也無所謂,至少能讓那張王氏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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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臨,離開張家莊子和王家莊子的幾人還在著急趕路。
離著莊子最近的應該說是渭水,想要用船運貨,要少走一些路,可離三水縣那邊最近的卻是羅水河,按宋靜功的做事判斷,應是在那裡放貨。
為了不出差錯,兩邊都派了人去檢視,除此之外,還有兩人前往三水縣,到那裡佈置,幾夥人都得到吩咐,無論向哪裡去,都不準暴露自己的身份。
離著土橋村幾十裡的新平城,在這日早上迎來了兩個風塵僕僕的人,這兩個人並沒有直接進城,而是在離城不遠的地方,隨便找了個莊子住下,按照吩咐,好好睡了一覺,到午後才醒來,梳洗一番,又隨意扔給借宿的人家幾個銅錢,便走出來四處打聽哪裡有房子賣。
待別人問起時就說是從遠方來,欲在此尋房居住,半個時辰後,終於是找到一家願意賣房的人,也不管天色不早了,拉著人,當日就把房子買下。
其中一人留下打掃房屋,並僱人盤炕,另一人匆匆向回趕,當真是星夜兼馳,於醜時三刻回到張家莊,進門不顧疲勞,直奔張小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