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事多艱,能夠有今天的局面,已經是仰賴愛卿的忠心了。秦藩看來是勸不動了,但是能不開戰還是不開戰的好,都是大明的將士,那一方的損傷也都是大明的損傷啊。”
“陛下仁慈,乃天下之幸。臣還是那句,若孫可望能夠幡然悔悟,恪守臣節,臣與蜀藩二人依舊認他這個兄長;若孫可望犯上作亂,臣等二人絕不與其罷休。只是兵兇戰危,臣等死則死矣,陛下乃是萬金之體,一旦臣未能將其擊退,陛下還當有個完全之策才是。”
退路,他們不是沒有想過,此間已經到了雲南,再往南走就是緬甸藩國。除此之外,向北是四川,劉文秀已經領兵出發,意在收取全川。但是四川之殘破幾乎是全國最嚴重的,到處都是無人區,想要發展起來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而向東則是廣西,那裡現在大半為永曆朝廷的地盤,廣西眾將和土司據守當地。可若是就連李定國都敗了,那麼廣西肯定也是守不住的。說到底,還是免不了要到陳文的地盤上去,而陳文終究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心懷著何等抱負,對他們來說卻始終處於迷霧之中。
在這個問題上,君臣二人再一次相顧無言,唯有靜候時局變化再做處置。
李定國回到了府中,文安侯馬吉翔已然等候多時。永曆隨李定國前往雲南,由於十八先生之獄以及此前的背叛,深恨馬吉翔和龐天壽二人,李定國便派了親信靳統武去將其拘禁起來。龐天壽畏罪服毒自殺,馬吉翔搖身一變,乞憐獻媚於李定國的親信部將靳統武以及親信幕僚金維新、龔銘二人,大肆為晉王歌功頌德,終於得到李定國的信任,重新入閣辦事。而對此,永曆也是不敢發出任何反對的聲音。
“晉王殿下御前奏對,下官在朝中多年,也從未有晉王殿下這般能夠在御前與陛下說上那麼久的,由此可見陛下對晉王殿下的信重啊。”
得到天子的信重,對於李定國來說很是心滿意足,馬吉翔看著李定國的神色,心中的底氣更足,連忙說道:“天子信重,其實也是晉王殿下忠心耿耿的明證。也正是晉王殿下的耿耿忠心,下官看在眼裡,更是深恨自己當初為孫逆威勢所嚇,未能殺身報國,實在是悔不當初啊。。”
說到此處,悔恨的淚水當即就從馬吉翔的眼眶裡湧了出來。李定國見此,也出言寬慰:“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此前種種已經過去,無需再提,如今盡心盡力為天子做事,為朝廷做事就夠了。想當年本王也曾為賊寇,只要改邪歸正,今上寬仁,總有浪子回頭之路的。”
聽到這話,馬吉翔當即便是破涕為笑,千恩萬謝起來,稱得上感激涕零這四個字。只不過,寬慰了馬吉翔,李定國卻依舊還是有些愁眉不展,看上去馬吉翔剛剛的表演似乎也沒能讓他開心多少。
君臣相得益彰,這是忠臣最好的環境,正是應當大有作為之時。奈何如今的局面,尤其是想起今番與永曆所談及之事,李定國卻不由得嘆了口氣。
“晉王殿下?”
李定國如此,馬吉翔試探性的問及。鑑於馬吉翔每次都能說到他的心坎裡,李定國對其也早就沒有了防備,一五一十的將今番奏對的內容說與其人。
現在的局勢如此,有此討論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馬吉翔早有準備,繼而便向李定國回道:“下官以為,以晉王殿下的武勇,孫逆可望本不足持,當可一戰平之。然則陛下是萬金之體,不同於我等臣子,晉王殿下為求萬全也是應有之義。”
馬吉翔說到此間,李定國也是點了點頭,孫可望現在的兵力稱雄,但是論用兵,李定國還是有些自信的。但是戰事一起,孫可望硬實力如此巨大,他倒是不怕,可永曆天子萬一有個損傷,那就是他實在不願意去看到,也根本無法接受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