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忠在鎮江的慘敗已經很清楚的告訴了濟爾哈朗。鳥銃的效果也同樣好不到哪去,甚至那些跟著劉良佐逃回去的漢軍旗更是一口咬定,鳥銃打在明軍的鐵甲上僅僅就跟用槍托撞了一下差不多。可是現在,就連清軍在遼東時絕少有過失手的戰法都無法對其造成殺傷,這就實在讓濟爾哈朗有些無言語對了。
工業化的力量在於,哪怕是使用原始的冷兵器作戰,產能的天差地別也可以在裝備上體現出來。這世上,不是一定要有機槍、速射炮才是在裝備上碾壓南明時代已經佔據中國十之**的清軍,冷兵器一樣可以。
更何況,江浙明軍的火器化程度同樣不低!
濟爾哈朗並不能理解這些,但是當他在開戰前注意到明軍的披甲時,這種擔憂就已經出現了。可是事到如今,他已經是站在了懸崖的邊緣,再沒有退路可言,只能寄希望於戰術能夠再度展現當年在遼東時的雄風。
奈何,時移世易,比之由文官負責後勤、武將在逐級賄賂的同時還要吃空餉養家丁的舊明軍,江浙明軍的新式陸軍在體制上已然革除了那些毒瘤,陳文花費在軍隊上的每一文錢都可以在戰鬥力上得到體現。濟爾哈朗光是憑藉這種原始的戰術就想戰勝江浙明軍,實在是痴人說夢一般。
“濟爾哈朗,飛龍騎臉,你告訴我怎麼輸!”
清軍的射擊節奏了慢了下來,伴隨著明軍鐵甲步兵的戰術動作,不只是徒勞無功的箭矢在不斷的掉落,明軍調整陣型後,早已重新裝填完畢的火銃手紛紛站了出來。
三疊陣轉瞬而就,火銃直指前方,只待一聲“開火”的暴喝,第一排的火銃手如條件反射一般勾動扳機。
扳機後拉,雞頭下落,無論是火繩還是燧石無不將藥室的火藥引燃。槍聲響起,硝煙噴薄而出,剛剛佛郎機炮都沒能淹沒的明軍戰陣前列,轉瞬間就滿是硝煙。
幾乎是同時,鉛彈劃破了空氣,瞬間就如雨點般打在清軍的戰陣之上。然而,這一次的暴雨卻並非是清軍那般,密集上大有不及,但是這一次打在清軍戰陣上的與明軍那邊截然不同,分明是滾燙的鐵水掃過,只是這短短的一瞬間,清軍戰陣就被削薄了一層。
沒有盾車保護的區域的清軍,第一排的步弓手頃刻間就倒下得所剩無幾。那些被火銃擊中的,不是直接被射殺,就是受傷倒地,從而失去了戰鬥力。而那些躲在盾車後面的清軍,這一次也並非剛才那般,魯密銃依舊無法擊穿盾車,但是斑鳩腳銃的子彈卻因為距離拉近的緣故,能量衰減更少,在擊破了盾車的防護後依舊能夠對後面的清軍造成一定程度上的殺傷。
殺傷天差地別,但這還並沒有結束。彼此間的視線被硝煙遮擋,明軍並不知道殺傷效果如何,依舊在按部就班的調整火器隊繼續射擊,第一排射擊完畢,第二排上前,第三排跟進,第一排退到最後,射擊再度開始。
如此這般,週而復始,比之明軍的重型扎甲,清軍的布面甲號稱防彈,但是面對斑鳩腳銃和魯密銃的射擊卻全無用處。
三次射擊完畢,斑鳩腳銃的裝填還沒有完成,只有魯密銃開火射擊,覆蓋率一下子降了下來,殺傷更是降下了大半,但清軍這邊的前兩排卻已經空無一人,就連第三排也變得如狼牙狗啃一般。唯有盾車的後面,清軍的死傷要遠少於那些沒有能夠得到掩護的區域,在平整的戰陣上顯得分外的突兀。
明軍射擊的同時,清軍的步弓手也沒有停下。但是這第一輪的三段擊過後,步弓手的還擊已然變得零零星星了起來,不光是射手大量被明軍射殺,跟重要的是士氣陡然下降。
己方的殺傷對敵軍沒有太好的效果,敵方的攻擊卻在大肆殺傷著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