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陸宇鼎和江漢觀察發現,清軍或許是因為時日久了,對於王翊的首級已經有些鬆懈了。暗中打探了一番,得知那清軍軍官喜歡吃魚膾,便打算找個做魚膾的師傅配合一下,也好為江漢創造登城的機會。
可是此事事關重大,一時之間陸宇鼎和江漢也找尋不到可以信得過的人選。眼下既然毛明山決定一同行事,那麼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便由他來假扮這個廚子的角色。以便趕在他二人任何一個登城的時機砍斷繩索。
此刻已然得計,那清軍轉身領他們登城的瞬間,江漢將竹簍從左手遞到了右手,便與毛明山一同隨著那清軍登城。而躲在遠處喬裝為漁夫的陸宇鼎在看到這一幕後,立刻返回船尾,緩緩的向城門劃去。
城門的左近有一行樓梯,那清軍帶著江漢和毛明山一步步走了上去,卻被樓梯口的一個清軍攔了下來。
見毛明山的目光已經投擲到那根繩索上。似乎已經有些按耐不住的趨勢,江漢連忙向前行了一步。將毛明山擋在身後,接著放下竹簍的瞬間向毛明山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此間他們手中只有毛明山身上攜帶著的做魚膾的小刀,憑著這個殺到近前並非不可能,但卻絕非萬全的打算。
放下竹簍,江漢便與那清軍攀談了兩句。藉著平日裡混了些交情的份上,本來在城下的那個清軍也幫著說了兩句好話,城上的那個清軍才答應向不遠處躲在城門樓子裡面的軍官稟報一聲。
收過幾次賄賂,可是清軍的軍官對於江漢的印象依舊不是很深。給城門官送禮以求偷運些貨物,這樣的事情再正常不過了。那個在崇禎朝就開始守城門的軍官可以說每天都會碰上,自然也不會上心,尤其是不會對這麼個每次也給不了多少銀錢的小販子上心。
只是聽說這漢子此番竟帶了一個善作魚膾的廚子,被勾起了饞蟲的軍官尋思著此人如此會來事兒,見一面到也無妨,便叫那清軍前去將江漢和毛明山引了過來。
計劃到此刻進行得頗為順利,江漢與毛明山不緊不慢的向城門樓子走去,遠處捆著繩索的垛口已經不足五米的距離。就在這時,隨著一個顯得有些刻意的咳嗽聲在城下響起,只見毛明山立刻掏出了把柄處理魚膾的小刀,直接抹在了帶路清軍的脖子上,順手抽出清軍的腰刀後只是向前猛的一擲,徑直的插在了守在繩索旁的一個清軍的咽喉上。
異變突起,守在城上的清軍愣了剎那,趕忙衝殺過來。可是此刻,毛明山仗著先下手為強的優勢卻早已衝到了那垛口近前,一刀砍在了繩索之上。
繩索在鋒利的刀鋒和巨力之下沒有表現出絲毫反抗的意圖,毛明山僅僅用了一刀就將繩索砍斷,而失去了束縛的繩索在繫於末端的首級的牽引下,藉著地心引力的作用徑直的掉落了下去。
自城門下向城上望去,方位本就不是很好確定,再加上陸宇鼎駕著小舟在河上漂浮,便更不好定位於首級之下。
毛明山一刀過後,繫著王翊首級的繩索應聲而落。陸宇鼎在小舟之上奮力的將手伸將了出去,試圖夠到那顆急速墜落著的忠魂。
只是即便如此,陸宇鼎的手距離首級掉落的位置卻還有一小段距離,但是隨著重力的偏轉,小舟的中心也開始發生偏移,他伸出雙手的那一側此間已經開始逐漸的壓向水平面一下,而另一側則開始向上翹起,大有將乾坤顛倒過來的趨勢。
可是已經到了此時,他顧不得小舟傾覆的危險,雙手依舊竭盡全力的伸向掉落的方向。小舟的另一端翹起的角度越來越大,陸宇鼎依舊竭力的向掉落的方向伸去,可就在他即將觸控到那個位置的剎那,首級卻擦著他的手指末端墜落了下去,沒有絲毫的停留。
“不!”
不久前,舟山之戰。同為寧波六狂生的董志寧拔劍自裁。陸宇鼎花費重金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