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長孫湘雨軍師帳篷的方向,心中微微有些吃驚。
就像洛陽那次一樣,這個女人真的將自己所告訴她的那些常識,運用到了戰場之中……
唔,故意的呢……
這樣想想,她將營寨設定在樹林內,就是為了故意誘使秦關內叛軍放火?
如此一來,她的目的就是藉機清理函谷古道兩側的樹林,將僅僅只有兩丈寬的函谷古道擴為數十丈,有利於大軍攻打秦關?
是這個樣子麼?
謝安難以確定,他總感覺長孫湘雨之所以在低窪處設營,而不是依著崤山,其中必然有什麼最為關鍵的原因,而不單單只是為了借秦關叛軍之手,將函谷古道內的樹林焚燒殆盡。
“大人……”廖立給謝安端來了一杯濃茶。
“唔,”謝安接過茶盞喝了一口,繼而放下茶盞,皺眉望著自己所畫的秦關地理圖,心中猶如千萬只螞蟻爬過一樣,難受地緊。
“想不通,想不通啊!”謝安抓狂地用雙手抓了抓頭髮。
望著謝安這幅焦躁的模樣,廖立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才第一日,大人實不必如此急躁……末將以為,大人一定會想到軍師所用計謀!”
錯愕地回頭望了一眼廖立,謝安疑惑說道,“廖立,你希望本官贏麼?”
謝安所指的,是他與長孫湘雨之間的賭約,畢竟,昨日他們二人可是當著帳內數十名將領的面約定的,那些將領們聽地清清楚楚。
甚至於到今日,幾乎全軍上下都在談論'謝大參軍'與'長孫軍師'之間的賭約,畢竟二人所約定的賭注,那可是長孫軍師本人……
似這等有趣的事,自然是一傳十、十傳百,一日之間便傳遍了十五萬大軍。
見謝安發問,廖立點了點頭,抱拳說道,“這個自然!——不單是末將,還有張棟將軍、唐皓將軍,但凡我二軍將士,皆希望大人能夠贏過軍師!”
“哦?竟有此事?”見自己竟然這般眾望所歸,謝安隱約有種受寵所驚。
廖立點了點頭,正色說道,“儘管大人已娶了赫赫有名的'四姬'之首,'炎虎姬'梁丘舞梁丘將軍為妻,可若是能再娶長孫軍師,大人自是威勢更甚!”
“……”謝安張了張嘴,古怪說道,“你的意思是,倘若本官贏了這次的賭局,娶了那個女人,如此一來,長孫家必定會相助本官,是故,本官日後回冀京,替你等向陛下求情,也更有勝算,對不對?”
“不錯!”廖立毫不隱瞞地說道。
“……”謝安翻了翻白眼,無語說道,“你等可真是現實啊……”說著,他搖了搖頭,嘆息說道,“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女人究竟想做什麼,本官實在是猜不透……”
廖立聞言微微皺了皺眉,抱拳說道,“倘若大人不棄,末將願與大人分憂!”
謝安哪裡會不明白廖立的心思,聞言也不說破,畢竟,儘管廖立'用心不良',但歸根到底也只是想讓自己二軍的將士更有保障一些。
想到這裡,謝安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所畫的地圖,說道,“那你倒是替本官想想,那個女人為何要在低窪處設營!——就連你等也知道秦人曾在此地掘秦關渠,水淹六軍的事蹟,那個女人如何會不清楚?”
“唔……”廖立聞言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皺眉說道,“確實,按理來說,軍師應當佔據高勢,在崤山上設營才對……”
“這正是本官所想不通的第二個問題!”
“嗯?”廖立聞言一愣,詫異問道,“恕末將斗膽,敢問第一個是?”
謝安撇撇嘴,沒好氣說道,“那能有什麼?——為何明知秦關有聽甕,還要執意挖隧道唄!”
廖立愣了愣,繼而恍然大悟,在皺眉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