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煒究竟會是怎樣一副得意的嘴臉。
對此,謝安無話可說,畢竟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正所謂天作孽猶可恕,自作虐不可活。儘管造成這一切非他所願,但事到如今,他也想不出什麼狡辯的言辭來。
而這時,坐在小祠堂門檻外的費國好似注意到了什麼,咳嗽一聲提醒著謝安。
謝安聞言轉頭過去,驚愕地發現,梁丘舞邁入了小祠堂,向他走了過去。
此時的她。穿著一身赤紅色錦袍,說起來。與梁丘舞認識這麼久,但這等女性向的錦袍,謝安卻僅見她穿過一次,那就是在數月前,二人在梁丘家列代先祖靈位前完成誓約的時候。
“舞,你……你怎麼來了?——不是還有一個時辰麼?”見到梁丘舞。謝安不禁有些緊張,他至今無法忘記,當長孫靖怒斥她時,她是何等表情。
明明不是她的錯,她卻代替謝安承受了盛怒下的長孫靖那種種難聽的呵斥。低聲下氣地向其道歉,唯唯諾諾地應下種種事項。
堂堂'四姬'之首的'炎虎姬',大周最富盛名的女將,在沙場中令無數敵人聞風喪膽的女中豪傑,梁丘舞何等受到過這般的委屈與指責?
“我知道……”梁丘舞的聲音,依然如方才那般平靜,在謝安愕然的目光下,她緩緩跪在謝安右側的蒲團上,嘆息說道,“子不教,父之過;夫不教,妻之過……這件事,我也有責任……剩下的那一個時辰,那是罰我的……你先去歇息吧,明日……不,是今日三個時辰後,你還要上朝……”
“舞,我……”本來謝安就很是內疚,如今聽聞梁丘舞此言,更是愧疚地說不出話來。
可能是注意到了謝安內疚的表情,梁丘舞搖了搖頭,輕聲說道,“莫要在意,其實這不怪你,湘雨的性子,為妻再清楚不過,倘若不是她自己點頭,你又如何敢對她做那樣的事……只是,你二人那時無名無份,背地裡幽會,總歸是名不正、言不順……如今既然長孫叔……唔,長孫侍郎登門興師問罪,為妻身為梁丘家第十二代家主,也只能執行家法,莫要怪我……”
“我哪有臉怪你……明明是我瞞著你,偷偷帶湘雨出去玩,最後還要你陪我受罪……”謝安苦澀自嘲一笑。
見謝安神色低落、沮喪,梁丘舞微微嘆了口氣,左手握住謝安的右手手背,溫聲說道,“人生在世,總會有大起大落,莫要苛求……倘若明日,陛下當真因昨夜之事怪罪於你,祖父與為妻自為會你辯護……”
“很嚴重麼?”謝安一臉心虛地問道。
梁丘舞苦笑一聲,嘆息說道,“一夜之間,八皇子李賢遇刺,十餘位朝中大臣被刺殺,你說嚴重不嚴重?”
謝安聞言,整個人彷彿漏氣的氣球般癟了下去,見此,梁丘舞連忙安慰道,“安,莫要氣餒,誰也想不到會出這樣的事!——今日早朝,祖父與為妻會與你一同前去,向陛下求情……我梁丘家世代為大周忠臣,曾有歷代先皇賜下免死金牌,足以保全你性命,至於你大獄寺少卿的職務……”說到這裡,她臉上露出幾分為難之色。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苛求的,可能,我本來不是做官的材料吧……”謝安苦澀說道。
“安!”梁丘舞雙眉一凝,注視著謝安,正色說道,“在你擔任大獄寺少卿期間,為妻曾暗中叫人去大獄寺打探過,就連孔伯伯也說,你處理公案處理地非常出色……昨日之事,不過是稍遇挫折罷了,何以要妄自菲薄?——你乃我梁丘舞的夫婿,無論何時。都要挺起胸膛做人,只求無愧於天地、無愧於大周,不需理睬旁人如何評價!——這是你作為妾身丈夫的責任!”
“……”謝安張了張嘴,吃驚地望著梁丘舞。
不得不說,梁丘舞儘管腦筋遠不如長孫湘雨活絡,但是她所說的話。卻時常能讓謝安大受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