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吧,雖說他有心到蘇婉雙親的墓前拜祭一下,但總歸天色已近黃昏,這個時候出門在外,很有可能會遇到不必要的麻煩。
總而言之一句話,這裡是廣陵,是廣陵刺客的地盤,而並非是冀京,哪怕是似謝安這般身份的大人物,在這裡也得小心謹慎,畢竟他身邊僅有苟貢、蕭離、徐傑三人。
四人一邊吃酒,一邊天南地北地瞎聊著,從冀京聊到廣陵,從謝安聊到他府上四位夫人,畢竟四人實在是閒著沒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正和謝安喝地興高采烈的苟貢好似是察覺到了什麼,皺眉望了一眼房門方向。喃喃自語說道,“有點不對勁……”
“啊?”
“太安靜了……”苟貢因為醉酒而半眯的眼眸中泛起幾分凝重。
蕭離與許傑聞言一愣,繼而頓時驚覺過來,要知道這家客棧除了他們外還寄宿著不少人,甚至於,客棧一樓的大廳方才還有不少人在那喝酒划拳。熱鬧地很,然而轉眼間,整個客棧彷彿徹底空了般,寂靜地令人心生壓抑。
忽然,房內桌上的燭火閃了一下,見此,苟貢面色微微一變,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房門方向,暗中朝著蕭離與徐傑二人比劃了一個手勢。
當即。原本喝地醉醺醺的蕭離與許傑二人的眼神頓時變得凌厲起來,在謝安詫異的目光下,二人不動聲色地將方才擺在桌旁的匕首又重新放回了腰後。
“怎麼了?”謝安含糊不清地問道。
只見苟貢對謝安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繼而將手放在耳邊,似乎是示意謝安用心傾聽。
困惑地望了一眼苟貢,謝安眯著雙目,細細側耳傾聽,隱約間。他感覺自己彷彿是聽到了幾陣細微的腳步聲。
“二十人?”用詢問的目光望了一眼苟貢,徐傑壓低聲音問道。
“不止……”苟貢微微搖了搖頭。雙目直視著房門方向。
這回就算是不用苟貢提醒,謝安也察覺到了不妙,因為他清楚地聽到,自己房門外傳來一陣陣粗重的喘息。
從蕭離手中接過一柄匕首,苟貢從懷中摸出一個黃色的小口袋,轉頭示意謝安、蕭離、許傑三人蒙上口鼻。繼而將腦袋湊近燭臺,呼地一聲吹滅了燭火。
這彷彿是個訊號般,謝安猛然聽到房門砰地一聲被踹開,繼而,伴隨著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又一個的黑影闖入屋內。
“護好公子!”苟貢沉喝一聲,一腳將面前的桌子踢翻,繼而一把抓住謝安的肩膀,將他拽到掀翻的桌案後側。
可能是光線昏暗的原因,謝安一頭撞在桌角上,痛地眼冒金星,可還未等他開口抱怨,他腦袋上方忽然掠過一陣嗖嗖嗖的強勁破空聲。
手弩?
謝安心中一驚,暗暗慶幸苟貢拉他拉地及時,不過,他依然有小小的抱怨,捂著撞痛的額角,暗自腹議苟貢不該吹滅屋內的燭火。
可不是麼,這黑燈瞎火的,他哪瞧得清來犯的賊人?
事實上,謝安錯怪苟貢了,苟貢確實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刺客,當他發現房外蹲著好些個不知身份的傢伙時,他在關照了謝安兩句後,第一時間便吹滅了屋內唯一的燭火,畢竟這樣可以叫屋外的人無法判斷他們四人在屋內的位置,倘若他再晚上些許,待對方從他們的聲音判斷出他們所在位置後,一腳踹開房門,十幾把手弩一起朝著謝安四人扣動扳機,那麼謝安這四個人可就連一線生機也沒有了。
要知道,當初前太子李煒就是這麼死的,被當時的皇三子、如今的秦王李慎用區區幾十個弩手當場射死。
由於唯一的燭火被苟貢吹滅,整個屋內頓時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唯有遠處走廊上的燭火傳來些許光亮,這使得來犯賊人的影子徹底暴露在苟貢等人面前。
待對方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