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將那柄寶劍握在手裡,伊伊緩緩地抽出劍刃,劍刃上幾處紅色的斑點,叫伊伊直皺眉頭。
久在梁丘舞身旁的她,如何會認不出那是人的鮮血所留下的痕跡?
竟然傷了人?自己果然不該包庇他麼?
正在伊伊心中掙扎之際,她忽然瞥見了劍身末端那兩個工整小字。
'公羊'……
咦?咦咦?那孩子不是叫枯羊麼?為何……
對了,那個孩子瞧見自己生父'公羊沛'名諱時,他的神色亦有點不對勁,然後對自己的態度就有點,唔,說不出的彆扭……
等等。如果這柄劍是他的話,他也姓公羊?
咦,這……
難道……
那一瞬間,伊伊有種莫名的感觸,彷彿自己已觸控到了一些叫她震驚的事……
皺了皺眉,伊伊站起身來。將那柄寶劍與那塊玉佩一同藏在壁櫃的暗格,本來,伊伊並打算過多地干涉枯羊那個孩子的事,更何況,枯羊在去過東公府後的小祠堂後,就變得很是無禮,非但擅自闖入她的閨房,更擅自翻動她的東西,可如果當真是她所猜測的那樣。那麼他……
恐怕是也意識到了!
起身前往,又燒了幾道菜餚,伊伊端著它來到了暫時安頓枯羊的房間,她本想從那個孩子那裡探探口風,但是叫她感覺意外的是,屋內空無一人。
他走了?
望著空無一人的屋子,伊伊隱約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坐下在屋內桌旁的凳子上。仔仔細細地反思整件事,直到一聲輕微的咳嗽聲將她驚醒……
'姐'……
在用飯的時候。那個叫枯羊的孩子是這般稱呼她的,伊伊敏銳地把握到了他的語氣與用詞的用意。
姐……跟姐姐是不同的,面前這個年紀與自己夫君差不多大的孩子,他是在試探自己麼?
果然,他也察覺到了,而且。他察覺到她也察覺到了某件事,要不然,不會用這個稱呼來試探自己……
“好好休息……”
丟了這一句話,面色看似平靜的伊伊逃也似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從未感到如此驚慌失措過。哪怕是在一年前,她如今的夫君調戲她,都不及眼下叫她心生不安。
“篤篤篤……”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輕微的叩門聲驚醒了正在沉思中的伊伊。
“夫人,方才咱府上的下人傳來訊息,老爺回城了……”走入屋內的侍女輕聲說道,她口中的老爺,指的無疑便是謝安。
“咦?”伊伊愣了愣,畢竟據她瞭解,她的夫婿謝安此番離城組織三軍演武之事,至少也要十幾日才能回來,怎麼才過四日,他便回城了?
“老爺已回府了?”伊伊詫異問道。
侍女搖了搖頭,恭敬說道,“僅大夫人與二夫人回到了府上,三夫人陪著老爺去了一趟皇宮……”
安與鈴兒姐姐去了一趟皇宮?莫非出什麼事了?
伊伊聞言不禁有些擔憂,心中那種種不安與迷惑,促使她迫切想回到夫君的身旁,尋找心靈上的安慰。
可一轉念,伊伊忽然想到了枯羊,該如何安頓他呢?將他留在東公府?
不可,觀老太爺的態度,分明對公羊這個姓氏耿耿於懷,而且,枯羊那孩子似乎對東公府梁丘家亦報以強烈的敵意,留他在東公府,一個不好就好出事。
想到這裡,伊伊叫侍女喚來了枯羊。
“姐……你叫我?”再度來到伊伊閨房的枯羊面色顯得有些古怪,畢竟幾個時辰之前,他可是因為擅自闖入伊伊的閨房而被這個疑似親姐姐的女子狠狠斥責的一番,而後被她趕了出去。
也不知似乎注意到了枯羊臉上的幾抹古怪之色,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