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玉清聳肩,微微皺眉:“這話大約是我要問你的罷。”說完頭也不回朝著豆兒跑去,順便撂下一句威脅:“不要太過分。”
蘭蘭像是聽見了多麼好笑的事情一般,笑地花枝亂顫:“上仙如今還有那份心吶,你對她的心倒是千年不變吶,實在可敬,只是不知那人許不許,又不知能不能……呀,我似乎說多了吶……”她陡然捂住嘴巴,不是不說,而是無法說。
桃玉清修長指節閃電般劃過她的脖子,蘭蘭只覺渾身掠過一陣電流,將要死亡的感覺撫上四肢百骸,只見眼前人垂眸,眼中閃出不一樣的紅色光芒:“有蘇族的公主長大了,也曉得威脅人了,這不是一個好習慣,孩子。”一字一字,刻入骨髓。
他眼中流淌的暗紅光芒讓人不寒而慄,一如回到了那個血雨腥風的時刻。
胡蘭蘭後退步,甩開玉清的手,冷哼:“你現在什麼也不是!”
“是嗎,你儘管可以試一試,看我是不是。”
“哼。”蘭蘭抱住手臂,抑制住滲透骨髓的寒意,腦海中浮起五百年前的那場大戰,他沒有變,一直都沒有變,紅色的戰衣迎風飄舞,與鮮血混合一片,最後化為一片黑暗。
那個人,一直是執著的。
豆兒想著能掙到許多錢,心裡還是很高心的,來到王財主家就要推門,還是玉清有主意,道:“師傅,且慢,我先看一看。”
跟著豆兒這許久,,玉清還是學了不少道術的,祭起一根探妖棍來,伸手掐訣,喃喃有詞,很快黃色的符紙無風自動,嘩啦嘩啦響起來。
吱嘎一聲,門竟是自己開了。
探頭看去,荒蕪一片,竟然沒有絲毫人氣,三人又走了幾步,赫然一堆白骨出現眼前,那些白骨三五成群,看著特別磕顫人,豆兒與蘭蘭不禁往後退了幾步,蘭蘭更是尖叫:“呀啊啊啊啊啊,他們都死了,王財主家被滅門了!”
桃玉清捕捉哼唧地白她一眼:“好演技。”她是千年狐妖,什麼麼有見過,會怕這個?
蘭蘭媚眼如絲:“過獎了。”
豆兒在普一見到白骨的一瞬也是嚇了一大跳,只是她即刻想到為人師表必須保持形象,便轉移話題:“徒弟們莫怕,我三清觀乃與道教一脈相承,道教祖師鴻鈞上神本是蚯蚓成仙,傳聞他修了三個混沌便得成大道,第一個混沌時,蚯蚓在白骨裡修行,第二個混沌時,蚯蚓在白骨上修行,第三個混沌時,蚯蚓與白骨一起修行,可見我們與白骨可是極有緣分的,故而……故而……”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虧她還有時間說教,玉清頓覺十分之絕望。
未等豆兒解釋明白,玉清突然驚呼:“師傅小心。”耳畔剎那間有颯颯風聲響起,側目看那堆白骨竟然卡拉卡拉站立起來,發出嗚嗚嗚嗚的聲音,如鬼哭狼嚎,渾身血液似乎都要凍結。
豆兒趕緊一個躍起回到玉琴他們身邊,三人站成三角形,背對背,面朝外,形成一個穩固的陣型對敵。
這王財主家本在鬧市,可如今環顧四周竟然空寂如斯,半點人煙都沒有,天空飄蕩著殘雲,本是白天,如今也陷入一片黑夜裡了,一句話,伸手不見五指啊。
“糟糕,我們陷入妖怪的陣術裡了。”蘭蘭惱恨道,剛才光顧想桃玉清的事情,竟然沒有防備著,陰溝裡翻船回頭會被哥哥笑死的。
桃玉清看著那些懸掛在半空的骷髏,思索片刻皺眉道:“是骨妖,生時被人蹂躪欺辱的女子,憤恨而死,化為厲鬼向人索命,因為只有一堆骨頭,所以會竊取人的皮偽裝自己,可是……”
話音未落,那些骨頭哈哈大笑起來,淒厲而絕望,“是啊是啊,你倒是知道,可是有誰能渡我們,有誰,只能借人之皮,借人之皮啊!”
桃玉清皺眉,揮出長劍:“前世之因,後世之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