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政權中心。
桓遠心裡翻滾著什麼楚玉絲毫沒有覺察,她的注意力,正隨著不時看向裴述,而被另一件事給吸引了過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感覺今天裴述的樣子,比三天前看到時好看了不少,面板變白了,並且還細膩了很多,幾乎可以說是跨上了一個臺階。
雖然暗道這也許是錯覺,可是楚玉心裡的懷疑越來越深,若非古代沒有整容技術,她簡直懷疑他去做漂白了,還有一點便是,裴述身上不時飄來淡淡的香氣,讓楚玉懷疑自己是不是碰到了第二個墨香?可是前些天她遇見裴述時,他身上並沒有這種香氣啊?
注意到楚玉關切得有些過分的眼神,裴述先是一愣,隨即領悟過來,笑道:“子楚兄有沒有看出來,我今天擦了粉?”
“擦粉?”面對完全無法聯絡起來的人和語言,楚玉懷疑自己是否出現了幻聽,幾乎是無意識的重複了一遍。
在她生前二十多年的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中,好像擦粉這個詞,是專門為了女性塑造的。還記得有這麼一款化妝品廣告,一個肌膚雪白滑嫩的女人指著自己的臉,在螢幕上笑嘻嘻的說:“你猜,我今天擦粉了沒有?”那時候楚玉正在追看一個電視劇,每天都要忍受電視劇插播的這則廣告,故而印象十分深刻,今天裴述的一句話,將她多年前的回憶又重新的勾了起來。
“對啊。”裴述的神情有點得意,指了指自己的臉道:“我擦的是特地從歆蘭坊購來的桃花粉,這種粉很細,擦在臉上跟沒有擦粉差不多,並且也不容易掉落,不信你看?”今天是特別的日子,當然要認真打扮。
楚玉的心神,還留在震撼之中沒回過來:這裴述原本怎麼看都像一個正常人類啊,怎麼有這麼讓人鬱悶的毛病?而旁邊的人,聽見他這麼說,似乎絲毫不覺得驚訝奇怪,好像這麼做再正常不過似的。
猛地想到一個可能,楚玉環顧四周,隨後又猛地看向裴述:“這些人不會都擦了粉吧?”一想到她現在正身處於一群塗脂抹粉的男人中間,楚玉便忍不住全身一陣惡寒。
“倒也不是。”裴述的這句話讓楚玉心頭一鬆,暗道還好,下句話卻又讓她鬱悶起來:“一半一半吧。”
看楚玉表現出一副在潮流方面很無知很震撼的樣子,裴述好心的給她做了特殊補習,讓楚玉知道了現下的流行,在這個時代,男子擦粉薰香都是一種時尚,就好像穿衣服那樣平常,當然也有天生麗質本錢雄厚又或者喜好親近自然的,這樣的人不會這麼做。
假如要給擦粉派的風潮擬一個口號,想必應該是:更白!更嫩!更閃亮!
楚玉暗暗的鬆了口氣,心說幸好還有些比較正常的,否則她真的想拔腿就跑。
真可憐。
楚玉憐憫的看著裴述:好好一個帥哥(勉強算吧),怎麼審美扭曲到這個地步?
真可憐。
裴述看著楚玉,也這麼想,連擦粉都不知道,這孩子從前不曉得被家裡怎麼嚴格管束甚至囚禁呢。
參加詩會的這些人好像大多數都十分健談,幾個幾個湊在一起談論人生哲學,天地道理,氣氛十分熱烈,裴述帶著楚玉一路走一路說,經過山崖邊的亭子時,裴述道了聲歉:“請稍待,我補一下妝。”說著是施施然的從袖子裡取出一隻粉盒,拿一小塊細軟絨布沾著往臉上撲。
楚玉又是一陣惡寒,不過看裴述一臉十分自然的神態,她也不好表現得太明顯,心裡說服自己今後把他當作姐妹就好,但這個景象對她來說畢竟有點衝擊,索性佯裝四處張望轉過頭,卻瞥見亭中坐著一名藍衫青年。
方才在遠處時,這青年與楚玉之間隔著幾個正在聊天的美男,導致楚玉走近了才發現他。
青年面前的桌案上擺放著一具古琴,他雙手攏在寬大的袖子裡,垂目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