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末了他道:“……如此這般,為免有什麼差池,公子在洛陽還有一處隱秘宅院,地方雖狹小些,卻勝在無人知曉,等平城那邊確實訊息傳來,再回頭安頓不遲。”
他話說完時,馬車便在一座位置偏僻的宅院前停下來,陳白首先跳下馬車,隨即請楚玉下車。一行人正要走向門口,陳白彷彿忽然覺察到了什麼,搶在楚玉身前,如臨大敵地盯著逐漸開啟的大門。
楚玉偏頭從陳白身側看去,卻見緩慢開啟地門口,立著一個如血一般鮮紅的身影,那身影單手執劍斜指地面,劍身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落著更為殷紅的液體。
鮮紅如血,他身上衣,如同他手中劍。
楚玉張大眼:“花錯?”
當門而立的紅衣人,嘴角泛起一絲妖異傲慢地笑容。
二百七十二章 倒戈的盾牌
花錯!”容止唇間低沉沉地吐出這兩個字,猛地剎住
兩人在皇宮中幾乎暢通無阻,宮中的反抗防衛力量在第一時間被無情的撲殺,所見所至之處,皆盡以被征服的姿態呈現在容止眼前。
兩人在宮中快步行走,容止猛地想起他遺漏的一個人,毫無預警地停下來。
他終於想起來,一直疏忽的那處。
是花錯。
倘若只有花錯一個人,根本不足以成事,但倘若他和馮亭聯合起來呢?
花錯一直未曾放下對他的憎恨,只要馮亭稍一許以復仇的機會,他定然會願意與馮亭攜手。
花錯為什麼不留在有他在的平城,反而跟著楚玉回到洛陽?
所有人都知道,楚玉是他唯一用心的人。
洛陽是他用心安設的地方,馮亭就算派遣人去襲擊,也未必真的有能耐傷害楚玉,可是假如再加上一個潛伏在楚玉身邊的花錯呢?
往日淒厲的詛咒再度迴響:
――你不殺我,日後定會懊悔莫及。
聽到花錯二字,觀滄海一怔,抬手放在容止肩上,勸道:“現在連馮亭的面都還沒見到,你不要淨往壞處想,說不定原就是你多心所致呢?”
聽著他的安慰,容止蒼白麵容上卻未曾顯出半絲歡容,他靜靜地道:“我也但願如此。”他如今真是有些懊悔了。
他素來算無遺策,此生惟二失算,卻是在天如月和楚玉身上,天如月擁有超出這世間的手段,輸給他非戰之罪,而楚玉……
這女子彷彿一切的錯亂起源。一次兩次三次,直到現在,凡是有關於她,他總會發生些偏差,連帶著,他忽視了楚玉身邊的花錯。
可這回的疏失卻是致命的!
容止靜瑟地聲音之中,似乎有著已成定局的絕望,觀滄海聽了。忍不住皺一下眉,道:“我還是不明白。不先除去拓拔弘,馮亭對付你做什麼?難道她有把握在勝過你後再解決拓拔弘?她難道不怕把你逼迫到拓拔弘那一邊?她有什麼可倚仗的?”他這麼說,並不是質疑,卻只是為了撫平容止的不安。
拉開觀滄海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合一下眼再張開,容止沉靜地道:“我們去見馮亭吧。”
在他來到之前,身為皇帝的拓拔弘,與身為太后的馮亭,已經讓人分別請到兩個宮室內,前者可以暫不理會。後者卻是容止的主要目標。
守在門口地軍官是容止的部下,此時神情卻有些不安,容止心中微動,快步踏入宮殿內,看清楚殿內地情形,他心頭登時一片雪亮。
原來如此。
容止面無表情地開口,接上觀滄海方才的問句:“馮亭倚仗的人,是天如鏡。”
此時馮亭一身端麗華服。立於宮殿中央,神情尊貴莊嚴,而她的身前,卻站著不該出現在此處的天如鏡。天如鏡左右兩側,是他的兩位師兄,越捷飛以及從前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