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跟往皮球上一拐,皮球立刻改變軌跡往右飛去,知芳收腳不穩倒在柔軟的草坪上,睡蓮輕巧的將皮球踢進空門。
“不算不算!肥蓮使詐!”穿綠的女孩追了上來,撈出竹筐裡的皮球,嘟著嘴滿臉的不服氣。
“如玉,只要不推不絆,進筐就算的。”姚知芳爬起來,樂呵呵的拍去大紅襖裙上的青草,“反正咱們已經有九個,她們加上這個球才七個,十球定輸贏,我們再進一個就是了。”
知芳是成都知府姚大人的么女,姚知府和顏睡蓮的父親是同窗好友,還是一科同年,那一科父親是探花,姚大人是二甲第三十七名。那年顏睡蓮扶靈錦官城,姚知府還素服和顏氏族人一起在碼頭去迎接。
這幾年姚夫人對顏睡蓮也頗有照顧,經常下帖子邀她去姚府小住玩耍,睡蓮和姚知芳年紀相仿,個性相契,關係好的能穿一條裙子。
“好吧,我們一定會贏的。”顏如玉狠狠剮了一眼睡蓮,她比睡蓮大兩歲,從家譜來看,她還是睡蓮出了五服的遠房表姐。作為顏氏老族長的唯一的嫡孫女,顏氏家族的同齡女孩無不以她為尊。
可自從睡蓮來成都,顏如玉就被迫讓位——在等級森嚴的古代,更是個拼爹的時代!顏如玉的爹只是個沒有實職的舉人,而顏睡蓮的爹是探花出身的四品翰林!
那些小門小戶的姐妹開始圍著睡蓮轉,就連一向要好的姚知芳也漸漸和她生分起來,聽不得她說一句睡蓮的不是。
既然拼不過爹,那隻能拼拼自己了,顏如玉把睡蓮當做最大的敵人,什麼都想壓著睡蓮一頭。
所以在場地中間開球之後,顏如玉拼搶十分得力,可偏偏那肥蓮看似胖笨的身體卻靈活如鵲,羊皮小靴像是粘了膠水,再次把皮球粘在腳上,顏如玉氣急,嗷嗷叫撲過去搶。
顏睡蓮靴尖輕點,皮球彈出,往前方一個穿淺紫色豎領襖裙的女孩飛去,“素兒姐姐!接住直接竹筐踢!”
素兒微微一愣,剛準備去接,卻被顏知芳搶了先,她將皮球傳給顏如玉,顏如玉一腳踢出,皮球燕子歸巢般穩穩入筐。
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綿羊般的隊友啊!顏睡蓮無不遺憾的看著姚知芳和顏如玉尖笑著慶祝勝利。
“睡蓮表妹,對不起,我剛才——。”王素兒絞著手帕,眼圈有些紅了。
睡蓮一怔,頓時暗笑:當蘿莉裝嫩久了,自己居然在乎這些無所謂的得失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素兒表姐,你是擔心姑母了吧。”睡蓮很擔心表姐會不分場合的哭,今天是姚知府全家踏青出遊的日子,姚知芳下了帖子邀請她們三人同行,這是件美事,若因王素兒的哭泣敗了主人家的興致,那就不妥了。
王素兒點點頭,“以前每到春天,母親都會帶著我來浣花溪踏青的。”
咳咳,表姐小小年紀就開始感嘆物是人非,先哄住她轉換注意力才好,顏睡蓮安慰道:“經歷去年那些事,估計姑母有些心病,不願意出門,免得見了王家的人添堵煩心。你開開心心玩一天,回家把今天的見聞樂事細細說給她聽,想必伯母見你高興,她也就寬心了。”
王素兒的母親是顏府老太太的正牌嫡女,與王家指腹為婚。這位七姑太太和七姑爺琴瑟相和,是一對神仙眷侶,七姑太太只有王素兒一女,七姑爺也沒有納妾,一家三口其樂融融過日子。可惜七姑爺前些年落水沒了,絕了子嗣,王家族人按例收回了祖產房屋和田地。
七姑太太緊閉門戶和女兒相依為命,她嫁妝豐厚,母女倆日子倒也能過得去,可去年冬天王家族人突然找上門來,說從族裡選了男丁,要過繼到她名下。
七姑太太一打聽那男丁的來歷,頓時氣倒:那人十六歲了!好吃懶做,名聲極壞,是衝著她的嫁妝來的!這種人能指望他撐起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