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如今我身邊四個貼身丫鬟就叫做落霞、孤鶩、秋水、長天!”
“如玉姐姐學問向來比我好,果然取得好名字。”睡蓮拍馬道:“不像我,採菱是她老子娘取的名;硃砂石綠還是我隨手用的顏料名稱;現在我房裡那對孿生姐妹,你猜猜叫什麼名字?”
“大雙小雙?”
“不是。”
“金釧玉釧?”
“不是”
“唉,到底是什麼?”
睡蓮說:“添菜添飯!”
“你這個吃貨,還是老樣子,就知道吃。”顏如玉捏了捏睡蓮的鼻頭,說:“還不記不得那年你在成都武擔上暑雪軒設宴賞芙蓉花給我送行,你七嬸孃還送了三盤石榴子,你要小丫鬟搗出汁水,濾出果汁來?”
睡蓮點頭道:“當然記得,我和你搶最後一杯,結果杯子撒了,濺了我新做的裙子呢。”
“你啊,那時候年紀雖小,卻事事都忍讓著我,可就是吃喝一項非要和我爭。”顏如玉默然許久,而後說:“有時候驀然回首,才發現那可能是我人生中最後一次看到滿城芙蓉花了。有時我痴想著,那天若是在暑雪軒多待一刻,我的回憶就能增加一刻。”
“午夜夢迴時,漫天遍地的芙蓉花渲染了整個夢境,醒來時悵然若失:原來我最想要的,早在離開成都時那一刻就失去了。”
睡蓮一臉惘然:我想要的,在這個時代根本得不到吧。
顏如玉說:“瞧我,又提這些不開心的事了。我也就是對你才說這些有的沒的,人活一輩子,各有各的難處,我也知道,你在這個家裡過的著實也不容易。”
“如玉姐姐開始體諒人了,我還真不習慣呢。”睡蓮笑道,開始吩咐採菱她們上茶上點心。
兩人說笑了些成都往事,顏如玉八卦十足的問:“那個探花郎顏寧霄還住在你們家裡麼?”
睡蓮想了想,點頭道:“聽七嬸孃說,他去年拜了我父親為老師,父親惜才,又是同族,所以叫他每逢節日或者國子監放旬假時住在我家外院的客房裡。”
“哼,他還好意思繼續住在你們家呀。”顏如玉低聲道:“你知道麼?他其實是泰寧侯府流落在外的五少爺,如果明年春闈得中,就認主歸宗姓陳了!”
46拋妻別子只為名利,半生坎坷何去何從
什麼?顏寧霄並非顏氏族人?
睡蓮聽得有點懵痴了;如若是在三年前聽到顏如玉這番閒話;她必定會不屑一顧,覺得是滑天下之大稽;可這句話從如今的顏如玉嘴裡說出來,睡蓮只敢說真是難以置信——卻不敢質疑其真實性了。
顏如玉輕敲睡蓮的腦門;說:“瞪著我幹嘛?哼;你知道麼,你七嬸孃和你祖母其實早就知道此事了。”
“為什麼?”
顏如玉目光流轉,“你細想去,你祖母房裡誰姓容?”
“容——容——容嬤嬤?!”睡蓮眼睛一亮;道:“顏寧霄的母親也姓容!莫非?”
顏如玉點點頭,開啟了話匣子。
原來容嬤嬤和顏寧霄的母親容氏是堂姐妹;容家本是軍人世家,幾十年前捲入了逆王謀反案,被抄家滅族,容家成年男女盡被斬殺,未成年的成為官婢被髮賣,容嬤嬤輾轉賣到了成都吳家,最後成為陪嫁丫鬟和顏老太太小吳氏來到顏家。
容氏被泰寧侯府買了進去,從打雜的小丫鬟做起,長大後因顏色好、粗通筆墨,成為泰寧侯七老爺的通房大丫頭,而且,還有了身孕。
當時泰寧侯府七老爺還沒有成親!須知大戶人家、特別是家規森嚴的家族最忌諱庶子生在嫡子前面!因為這往往就是家亂的根源,除非正室三年無子,或者已經絕育,妾侍才會有機會懷孕,以綿延子嗣。
比如說睡蓮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