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須知自己生日時,如玉從未送給她這麼精緻貴重的禮物。
唉,誰叫自己家世太弱了呢?睡蓮是顏府嫡長女、姚知芳是姚府大小姐、顏如玉以前和自己差不多,可是如今她小姨成了康妃娘娘,如玉身份也貴重起來。
她們三個家世相仿,所以有那麼多話題可以聊,將來的婆家也定不會差,她們即使嫁為人婦,也能做一輩子的好友。
哪像自己,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女,將來找個普通人家嫁了,和她們三個差距越來越遠,越來越無話可說。
到最後,自己就是一粒卑微的塵埃,像仰望遙不可及的太陽一樣,來仰望她們三個……。
又是那個噩夢!
夢境中,火紅的花轎,似一匹怪獸般張著猙獰的大嘴,欲將她吞嚥,王素兒被迫嫁入孫家!
她大哭,求老太太,求睡蓮救她,可這兩個人都無能為力。
王素兒被逼到絕境,從衣袖拿出一把銀剪刀來!
她淒厲大笑,如同地獄餓鬼,“我不過是個外姓女!說什麼情同姐妹!說了什麼親如一家!事到臨頭,誰都幫不了我!王家貪婪無德、孫家狼子野心,我清清白白一個女孩兒,豈不是被他們玷辱了?!”
“不如就此了斷,去九泉之下和父母團聚!”
說完,王素兒又一次將利剪刺向自己的咽喉!
'
103數嫁妝悶聲發大財,母子虎看舔犢情深
喝完臘八粥的第三天;魏老太太和魏大舅母再次造訪顏府;將魏如眉的田莊鋪子、以及這九年的出息等如數歸還;上次顏老太太壽辰那天還的是一部分,這次全部算清了。
當然,交還賬本銀票核對賬目等工作都是在私底下進行。
大堂內;顏老太太和魏老太太喝茶話家常;睡蓮幫著倒茶剝果子;乖順的伺候祖母和外祖母。
耳房內;容嬤嬤帶著兩個賬房先生清點賬目;魏大舅母悠閒的喝著茶;今年她過的事事順心,婆婆終於鬆了口賣南京豪宅;這幾年府裡開支都不用愁了;沒用的小叔被婆婆彈壓著,不敢再亂花錢;緯哥兒中了同進士,親事也快有了著落;等今天把小姑的嫁妝交出去,她就徹底解脫了。
算盤噼裡啪啦響著,容嬤嬤還時不時的恭敬請教魏大舅母一些小問題。
此外,耳房裡還有一位積年的竇嬤嬤在一旁看著,這位竇嬤嬤是先顏老太太吳氏的陪嫁丫鬟、顏五爺的乳孃,顏五爺對竇嬤嬤甚是敬重。
竇嬤嬤曾經是顏府唯一與容嬤嬤地位並肩的管事嬤嬤,十幾年前被兒子媳婦接出去在鄉下莊子裡榮養。
顏五爺喪妻後,無人掌管五房事務,交給莫姨娘一個妾侍終究不妥,於是顏五爺請了竇嬤嬤重新出山,幫忙料理家務,直到繼室楊氏嫁入顏府。
當年魏家要了一半嫁妝出去的事情只有顏老太太、容嬤嬤、七夫人柳氏、顏五爺和這位竇嬤嬤知曉。
今日魏家還嫁妝,這關係到顏五爺嫡長女睡蓮的嫁妝問題。顏五爺不便出面、也不願意沾染這些家務,便請了他最信任的這位竇嬤嬤在一旁監督。
容嬤嬤這邊兩個賬房先生每每核對完一個賬本,便交給竇嬤嬤檢視,竇嬤嬤戴著玳瑁腿的老花鏡仔細瞧著,還時不時撥一撥算盤,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約一個多時辰,終於核算完畢,魏大舅母交還的銀錢毫釐不差。
末了,當容嬤嬤準備去大堂交差時,竇嬤嬤曼斯條理的說道:“容妹妹且慢。”
容嬤嬤停了腳步,面色有些不虞,問道:“竇姐姐何事?”
竇媽媽笑著對魏大舅母點點頭,道:“親家光明磊落,如數交還了先五夫人的一半嫁妝。可為了公平起見,另一半在老太太那裡的嫁妝是不是也要清點一下,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