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只是閒來無事的時候自己弄得一點炒米茶。”顧雨綺回道,“殿下若是喝不慣,民女讓胭脂換了。”
“不用,很不錯。”這茶入口苦中帶著濃郁的米香,飲過之後齒頰留香,很是順口。
然後呢?雲恪微微的垂下了眼簾,遮蓋住自己的眼眸,他應該和顧雨綺說點什麼?說他錯了?上一世的確是顧雨綺拿出那個方子,的確是顧雨綺幾天不吃不睡的看書,想要救他嗎?
“本王派杜夏去了江南。”雲恪想了想,還是輕輕的開口說道,他渾然不覺,現在他和顧雨綺說話的口氣之中已經沒有了他所習慣的冷意。
顧雨綺沒有動,只是垂手站著。好像杜夏對於她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你不問為何本王要派杜夏去江南嗎?”雲恪見顧雨綺毫無反應,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殿下派誰去哪裡自是殿下的事情,民女沒有資格多加揣測。”顧雨綺淡淡的說道。
雲恪微微的一怔,這樣清冷的顧雨綺實在讓他無所適從,她的痴纏,哪怕是她的憤怒,他都是習慣的,而現在站在他面前的顧雨綺卻是一個將自己完全隔離開的顧雨綺。她禮數周到,讓人挑不出一絲的毛病。
在她的面前,雲恪恍惚又回到了上一世,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面前站著的是他的臣子。他問一句,臣子答一句,沒有錯漏,但是卻也無聊之至。
雲恪為了怕讓杜夏過多的接觸顧雨綺,索性給了杜夏一個任務,連夜趕去江南,與梁家的人接頭,他務必要在五日之內將書信送到梁家族長的手裡。
這裡趕去江南,快馬加鞭也需要七日,五日的確有點難為杜夏了,不過雲恪知道杜夏是一定會完成任務的。
梁家遲遲沒有接到梁懷玉的回信,大概覺得梁懷玉手裡根本沒有治療瘟疫的良方,所以也沒有再度來催,但是梁懷玉的提前示警倒是讓梁氏在這場水災之中損失小了很多。
梁氏的現任族長是梁懷玉的族兄,名懷瑾,接手梁氏之後野心不小,想讓這百年的世家走出江南,迴歸京城。他是動了不少的腦筋,但是離開京城多年,再加上大將軍一死,梁氏與京城的聯絡就更少了。他本是想透過樑懷玉,可偏偏傳回來梁懷玉與定遠侯和離的訊息,這叫他十分的惱火,所以在剛接到梁懷玉書信的時候,他看過就付之一炬。
不過大雨連綿,梁懷玉說的水災倒是極有可能發生,所以他還是採取了一些措施,水災一發生,他就想起了族妹梁懷玉在信裡提過的瘟疫。這大災之後必有大疫,既然梁懷玉所提的第一件事情已經應驗了,那瘟疫只怕也會發生,所以他才連忙給梁懷玉回了信,答應她,只要她能交出藥方,他保顧雨綺迴歸梁氏宗族,並認顧雨綺為嫡女。
有了那張方子就是他梁氏回京的敲門磚。
可惜他等來等去,沒等到梁懷玉的回信,倒是等來了一個神秘的少年,少年帶來了一封信,讓他將自己關在書房裡面想了一整天。
書信之中的內容很多,詳盡的介紹了京城的情況,各王之間的微妙關係,寫信的人還給他展露了一個未來,讓他心驚肉跳了好久。經過一整天的苦思冥想,他決定放手一搏。
富貴本就是險中求的,之前是他想得太過簡單了,自己手裡若是有藥方的話,那方子根本不可能直接到達陛下的手中!那書信之中已經為他講明瞭利弊,看得他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更讓他吃驚的是,那人似乎知道梁懷玉已經和自己透過信,並且也知道信中的內容,他還叮囑自己,將來若是站在他一邊的話,他會給梁氏一個光明的前程。
第二天,他迫不及待的派人請來了那神秘少年,應允了信裡所提的事情,少年這才告訴他,他的主人竟然是名不見經傳的安王雲恪殿下。
梁懷瑾在吃驚之餘,不由又是一陣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