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幾條人命一筆巨資這麼簡單的,我覺得至少尾巴已經出來了。你覺得呢?”
她覺得是。
陰謀總有目的,更何況是大陰謀,結果怎會悄聲無息?
節南轉身,開啟門。
淺春連一縷青都沒瞧見,門已經在節南身後關上了。
“姑姑喚我麼?”節南往荷塘走,仙荷碧雲自覺跟從。
淺春急忙上前,“還有老爺。家裡來了客人,老爺和夫人請六姑娘出去敬杯茶。”
節南一聽這措辭,“什麼客人這麼要緊,特地要我去倒茶?”
看來,不是崔衍知。
淺春語氣不敢半點馬虎,“崔相爺。”
仙荷碧雲兩人面露訝色,節南也驚訝之極,“崔相崔崔閣老?”
淺春道聲正是,“六姑娘等會兒到了前頭,切記不可直唿相爺名諱。崔相來訪,是咱們府上天大的面子。自從老爺升了工部侍郎,來來往往都是朝堂要員,如今相爺也……”
“相爺找姑丈何事?”節南不想聽嘮叨。
“相爺聽說老爺下得一手好棋,就在涼亭裡擺了一局,結果意猶未盡,又擺了第二局。兩人不知怎麼聊起了六姑娘,老爺就讓夫人將六姑娘請去。夫人說了,這是……”
節南加快腳步,甩開淺春的絮叨,同時心道這丫頭從前沒那麼多話,難道別人是心寬體胖,淺春卻是心寬話多?
不一會兒,就到了荷塘涼亭外,節南看清亭裡的人,下意識就瞥一眼仙荷。
仙荷抿嘴一笑,黛眉輕挑,湊著節南耳旁悄語,“九公子失算了。千算萬算料不到,那位不是一個人來,也不是從小門進,帶著爹走大門,根本不到咱院子去。”
丫頭隨從都候在亭下,亭中四人,崔和趙琦還在下棋,趙琦看似傷腦筋,一身常服的崔相卻顯得閒適。節南一到亭外,崔就瞧見她了,凝神打量一眼,便又低頭去看棋盤。
還是桑浣,和人說話不專心,看到節南就招手,“六娘,快來見過崔閣老。”
坐在桑浣身旁的年輕男子立刻起身,微微頷首,“六姑娘好。”
節南足尖輕點,膝淺屈,“推官大人好。”
姐夫來了!
崔聽這一聲“推官大人”,目光淡凜,再度看向了節南。
節南原地再作一標準福禮,“給相爺見禮。”
崔點點頭,“六姑娘免禮。”
三人打招唿,都是簡潔到不能再簡,但這種場合總有幫忙插花的主人。
桑浣親手倒了杯茶,“六娘,給崔閣老奉茶。”又對崔笑道,“這是自家茶田出產,雖說不是名茶,勝在用心,片片都是真正早秋芽尖。”
節南端茶過去,又是不言不語,放下杯子就重新退到亭邊。
崔沒喝。
桑浣什麼世面沒見過,笑顏不褪,“老爺,您就別琢磨了,閣老面前認輸也不丟人。”
本來完全沉浸在棋局裡的趙琦讓桑浣拽回神,這才瞧見節南,“六娘來啦?閣老剛剛提到你救了他女兒兩回,我想著機會挺難得,就喚你過來給閣老敬杯茶。”
節南乖答,“已經給相爺奉過茶。”
趙琦一看果然,忙道,“閣老,這是自家茶田出產,雖說不是名茶,勝在用心,片片都是真正早秋芽尖。”
崔呵呵笑起,夫妻倆竟然說得一字不差,“我曾聽說趙侍郎與二夫人感情深篤,如今親眼見過才知傳言不虛,還是你夫婦二人事先商量好了,所以口徑一致?”
趙琦不明所以。
桑浣失笑,“老爺,剛才您那話,我同閣老說過一遍了。”
趙琦恍然大悟,哈笑,“這本是我弟弟跟我說的。”
崔瞧了趙琦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