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提刀聽他們聊天,又是數臺階,又是天上的雲像什麼,回答錯了,就各種小懲罰,忍不住憋笑。房中的煙火吹暈了他眼前視線,不由再次感嘆:年輕真好啊。他和江月,就沒有這份心情,去數臺階,去看那天上的雲……許多心境消失,那都是成長付出的代價。
等汪提刀終於端著一小碗八寶粥離開膳房的時候,阿妤眼巴巴望著他碗裡的粥,念聲「好香」。謝玉臺看了看阿妤嘴饞的樣子,就站起到汪提刀跟前,面容微遲疑,「月姑娘和謝明臺……」
汪提刀皺眉,目中神采暗下,以為謝玉臺在想法子安慰自己,就先開口了,「無所謂啊,她只是氣不過南姑娘。雖然她總是對我又打又罵,對謝明臺卻和風細雨。不過我理解她……」
「誰管你這個啊!」謝玉臺忍無可忍出口打斷,奪過他手裡的粥,「你再去多煮點兒啊,她早上跟你出門後,再沒吃過飯了。你就準備一碗粥餵飽她嗎?」
汪提刀恍然大悟,又轉身去熬粥。過一會兒覺得不對勁,回頭看時,謝玉臺居然拿著他熬好的粥,去討阿妤歡心。阿妤拉著玉臺的手,笑得直捂肚子,卻毫不介意地由謝玉臺餵粥喝。
像是一縷春風吹開一池冰水,驅散一室寒氣。汪提刀搖搖頭,也忍不住笑了。那兩個人啊……他們都知道他們好得很,卻不知道他們這樣好!
作者有話要說:田壩甜吧?所以不要說我後媽啊!
轉折在進行中……
☆、4343
有時候,江月待人處事,是挺讓人傷心的。阿妤和玉臺平時不管他們的事,但有時候在外面,經常能看到江月和謝明臺在一起,而晚些時候,又去安慰汪提刀受傷的心。她行為坦然,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
同時,謝明臺對女人的態度,又和江月差不多。他在兩個女子之間猶豫來猶豫去,江思明都到了青顯了,他還沒選出來自己更喜歡的。江思明來青顯,是為了阿妤和玉臺的婚事。用他的話說,阿妤是庶女,又私逃出家,早不算江家人了。江家不可能給她找一門好親事,且阿妤既然跟謝玉臺在一起了,那謝家該給個交代。
謝玉臺當然不反對,阿妤也沒什麼好說的。倒是謝明臺笑了笑,「再等一等。」
「等什麼?」江思明神色詭異,在阿妤和玉臺身上轉了轉,「他們在外面走了大半年了,再不成親,閒話更多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謝明臺解釋,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中,他失笑,「我和玉臺是雙生子,也想和他同一天成親。你總要給我些時間,讓我選妻子吧?」
聽著他們對話的江南,冷冷看了對面好整以暇的江月,平靜的面色一點點崩斷。江思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微笑不語地看了看大妹和二妹:謝明臺這意思,是要在江南和江月之間選擇了。江家能和謝家聯姻,不管謝家是出於什麼目的,對江家,都是好處多多,他當然不反對。
午後,謝玉臺不知去了哪裡。阿妤找不到他,就一個人坐在園子裡等人。過一會兒,紅衣少年走來,對她笑。江妤呆呆地看他,面色有點兒怪,「謝明臺……你這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會做謝玉臺的打扮?連左臉的傷疤都要弄出來?
謝明臺眼中滿是笑,得她一語道破也不急,直接坐在她邊上,抹掉臉上的妝容,扮鬼臉,「我以為我們長得很像呢。」
「給人的感覺不一樣啊,」阿妤道,「你們真奇怪,他羨慕你,你又羨慕他。我原覺得,適合自己的生活,才是好的。」
「世上像阿妤這麼灑脫的人不多啊,」謝明臺撐下巴,想以前在雲州的日子,「哎,我記起了,阿妤平生討厭兩件事:一是動感情,二是太執著。現在,阿妤犯了自己幾個禁忌了?」
「我所有的都犯啦,」阿妤低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