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來自長輩的關心,即使很淺薄,也讓一向缺少長輩關愛的江月略微有些動容。
她的表情隱隱有些龜裂,乾巴巴地說道:「相柳少將,這不是您的錯,您不必這樣自責。」
相柳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腦袋,慢慢地鬆開了她,那雙墨色深深的眸子將江月從頭到尾觀察了一遍,見她的情況沒有異樣,他瞬間鬆了一口氣。
如果這種天才因為他的疏忽過早的夭折,他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見他鬆開自己,江月心裡長長地送了一口氣。
說實話,她是一個親情緣非常淡薄的人,雖然物質上非常富足,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也對她非常好,爸爸媽媽也對她予取予求,但是他們總有自己的事情,她永遠不會是最重要的那一個。
和他們相處的時間還不如和家裡的保姆相處時間長。
平時還好,一旦他們對她展露出關愛之意,她就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相柳走了進來,江月轉身從小冰箱裡拿出一瓶氣泡水,趕緊喝上一口壓壓驚。
等翻覆的情緒平穩了,才鎮靜地開口:「相柳少將,我知道腦瘟是怎麼回事了。」
江月在客臥裡看了一圈,發現臥室真不是個談話的好地方,於是摸了一下頭髮,略有些尷尬地說道:「我們去客廳吧。」
總不能坐在床上談話啊。
那太怪異了好嗎!
兩人來到客廳坐下,江月開門見山地說道:「相柳少將您猜的沒錯,腦瘟確實與輪迴木有關,樹冠中心那團像毛線球一樣的精神能量釋放出了無數細絲,正在吸收民眾的精神力。」
相柳的臉色瞬間凝重了,江月瞄了他一眼,低聲說道:「只是普通民眾的精神力太弱,被抽乾之後就」
她沒再說下去。
「你做的很好,你真的非常優秀,江月。」
相柳站起身:「我要先離開一會,恐怕不能帶你去服裝區逛街了,我會讓陸更陪你。」
江月點點頭,目送相柳離開房間。
她沖了一杯檸檬紅茶,拿著茶杯時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直在微微的顫抖。
滴答一聲,休息室的金屬門又開啟了,陸更走了進來,他頭頂光圈,彷彿沐浴在聖光之中,一張華麗又聖潔的臉旁猶如遠古的神話,軍部華麗的制服將他襯託的猶如天神,看得人頭暈目眩。
陸更甩了一下金燦燦的長髮,對著江月打了一個響指:「要不要出去逛逛?」
江月懶洋洋地指著自己身上的病號服:「穿著這身衣服嗎?」
「我敢打賭,以你現在的重要性,你就算在基地隨地大小便都沒人敢說什麼。」
江月聳肩,在相柳的櫃子裡找了一雙新的靴子穿在腳上,和陸更來到了基地的超市。
兩人在零食區停下,陸更拿起一袋包裝精緻的甜甜圈仔細觀察,頭上的透明光圈歪在一旁。
江月伸手把那個光圈從他頭頂掰了下來。
「喂,你這個手欠的alpha小崽子想幹嘛,饞我的光圈啊。」
嘴上很不滿,精神體卻很誠實,光圈調皮地圈住了江月的手腕,變成了一個透明的手鐲,搭在江月的手腕上緩緩地旋轉著。
陸更十分不滿:「真是胳膊肘往外拐。」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把那個甜甜圈放在了購物車裡。
他推著購物車在貨架中穿梭,江月思索了一會,開口問道:「陸更少校,蟲族眼裡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作為一種高階生命態,我想人類在它們面前是無所遁形的,無論從宏觀層面還是微觀層面,它們對事物的認知對人類都是無數倍的碾壓。」
「如果不是黃金時代的人類捕捉了腦蟲,人類是沒有資格和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