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爵沒有任何表示,牽起小女兒回家。
羽童無法改變他人的看法,並不把心情弄擰,只是遠遠凝看生命的起落與分合,想像那是孟慶餘牽著小童女。
劉嫂來到她身後。
“小姐,歐先生說要過來用餐。”
“真難得他想到事先通知一聲,那就等他來再開飯吧!”
羽童回到二樓書房,開啟隱於書櫥中的保險櫃,將玉器古玩一個個拿出來擺在桌上,玩起扮家家酒:一尊玉人兒當女主人,樓梯口擺的石羅漢拿進來扮男主人,他們是一對夫婦,正準備宴客,竹雕松林當背景,玉如意做擺飾,大廳氣派風雅,把玉碗呀銀調羹一字排開,哇!主人真是好客,宛如暖陽輕拂,令客人倍感溫馨……
歐去蓬走了進來,一臉風雨欲來的表情。
“你來啦,我去叫劉嫂開飯。”
他不讓她走,一把拉回椅子裡,羽童感到眼前影子晃動,左肩被男人的手掌包住,憤怒的面孔離她三寸之遙。“說!為什麼要說那些話氣我?”
“什麼話?”羽童一時忘了,茫茫然的接腔。
“別裝蒜!你害我無心工作。”歐去蓬對她怒吼道。
“從何時起我必須為你的工作成績負責?”她有著突然進入異樣世界的緊張,咬著下唇,因不明原因而氣惱他的惡劣口吻。
“羽童,你最好別太過分!這輩子我唯一絕不原諒、絕不輕饒的,就是我的女人背叛我去找別的男人。”他瞪著她,神情極為兇惡。“只要有一次你被我捉到你跟我以外的男人在一起,我會讓你和那個狗男人後悔活在這世上。”
羽童心跳劇烈,驚悸地僵坐著,他到底是在說什麼?
他審視她的臉,而她覺得心跳似乎停止了。
“先是谷經綸,現在又蹦出一個男人來,他到底是誰?住哪兒?做什麼的?莫非就是住在隔壁的高天爵?不對,我查過他的底細。那究竟是誰?還是你杜撰來氣我的?”
羽童覺得她似乎被釘上了十字架,她坐在那兒,面對歐去蓬的控訴、咆哮、質疑、責難,幾乎難以招架。
“快回答我!”
“我不說!我不說!”她對他喊道,喉間湧上硬塊。“你的口氣像個吃醋的丈夫,實際上你什麼也不是,我可是自由的人呢,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你無權阻止我。我現在立刻離開你,我受夠了你的霸道!”
“我沒有權利嗎?你錯了!我有每一分花了昂貴代價而得來的權利。”
“你……”羽童情緒一片混亂,說不出話來。
“天底下美女多得是,我為什麼把錢花在你身上?因為我要完完全全擁有你,你的身體、你的思想、你的靈魂,我要完全佔有,不分一絲一毫給別的男人!怎麼,你依然不明白嗎?我把你這個人包下來了!”歐去蓬說完眨也不眨的凝視著她,眼中含蘊著冷厲的輝採,嘴唇如刀與鞘般緊密著。
“我……被你……包下來……”
“你也太天真了,羽童,算算看我每個月在你身上花多少錢,你全身每一時都是用我的錢裝飾出來的,這不算被我包下來嗎?你照照鏡子,你還敢去喜歡別的男人?”他的聲音充滿了對他女人的非難與輕蔑。“你想離開我就能離開我嗎?不可能的,這輩子除非我不要你,否則你甭妄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你瘋了!”
“是你瘋了,是你太絕情了!就算是妓女也不敢白白受恩客的錢,而你呢,算是臺灣最高階的妓女了,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嗎?”
“你說我是什麼?”她歇斯底里的喊道。
“你是我歐去蓬的情婦,被我一個人包下來的高階妓女。”
“你胡說!你胡說!”她尖叫。
“要不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