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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這麼說。但是,能說他死在了那間屋子裡嗎?這種說法顯然也不成立。據報道,這名男子失蹤後,赫伯特就命僕人們徹底、仔細地搜尋過所有房間。如果他死掉了,兇手也不可能有機會或充分的時間將屍體處理掉,唯一合理的結論就是那裡根本就沒有屍體。甚至可以說,如果我們承認他死掉了,而且是謀殺——因為只有這樣才有必要匿藏屍體——那麼問題就來了:他是被誰殺掉的呢?當然不會是僕人。至於那位赫伯特先生,我們現在還不清楚他與失蹤者有什麼樣的關係。總之,我不清楚——”
“我也是,”桑戴克附和著說,“我所知道的除了報紙上提到的,就是拜克里今天告訴我們的。”
“這樣看來,我們對此一無所知。赫伯特或者具有殺害這名男子的動機,抑或沒有。但問題在於,他好像沒有機會動手。即使假設他有辦法將屍體暫時藏起來,但他還是要找機會將它處理掉。況且他不可能將屍體埋到花園裡吧?這樣一來會被家裡的僕人看到或發現,他也不可能把它燒了。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它切成小塊,然後將它埋在某個荒僻的地方,或者丟到池塘、河流裡。但是,直到今天我們也沒有發現這類的殘骸。照理說,我們現在至少應該會發現一小部分的。所以這種說法也是不成立的。”
“那麼現在就剩第三種假設了——他離開了屋子,只是沒有人看到他離開。這種情況是存在的,但這又是十分奇怪的現象。或許這名男子是一個極度衝動或奇怪的人。對於這個人的性格,我們毫不知曉。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兩年裡,他一直沒有現身。如果說他真的在當時悄悄地離開了那棟房子,那麼他一定是跑到哪個地方藏了起來,而且一藏就是兩年多,直到現在。當然,大概他就是那種舉止怪異的瘋子,這也說不定。”
“另外,在他弟弟位於伍德弗的住所庭院裡發現的那隻聖甲蟲寶飾,也讓這起案子變得更加神秘與複雜,它好像在暗示我們什麼——他曾經在某個時間來過那兒,但是又沒有人確定看過他。所以,我們無法判定他到底是去了他弟弟家還是赫伯特的家。如果他在抵達赫伯特位於艾爾森的房子時佩戴了那件飾品,那麼就說明他真的悄悄地離開了那間書房,然後來到伍德弗;如果沒有,那麼就說明他是先到的伍德弗,然後去的艾爾森,並在那裡失蹤了。對於他在失蹤前最後一刻被赫伯特家的女僕看見的時候,是否真的佩戴了那件飾品,到現在還找不到可靠的證據。”
“如果他是在造訪赫伯特家之後才來到他弟弟的家,那麼我們就可以很容易地理解他的失蹤。假設謀殺的可能性依然存在——因為只有在這種情況下才有可能棄置屍體。但問題是沒有人看見他走進那間房子,即使他曾經進入過,那也應該是從與書房——和主臥室有一定距離的獨立小屋——相通的那道後門進去的。假如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他的弟弟就有很長一段時間可以避開別人的耳目去丟置屍體。因為沒人看到他進入那間屋子,也沒有人知道他去過那裡——如果他真的去過。很顯然,那間屋子始終沒有人搜查過。其實,如果有證據證明這名男子曾活著離開赫伯特家,或者在他到那兒時他佩戴著聖甲蟲寶飾,那麼情況則對伯林漢父女非常不利——父親涉案,女兒自然也逃脫不了干係。但並沒有證據證明失蹤者是活著離開赫伯特家的。若他真的沒有離開,那麼,就像我剛開始說的,不管你如何推理,最終一定會鑽進死角。”
“真是虎頭蛇尾的解析。”桑戴克評價道。
“我知道你會這樣說,”裡維斯說,“那麼你又得出了什麼結論呢?或許也有很多種推論,但其中只有一種是真的。可是我們又該怎樣判定呢?我想,我們只能進一步研究當事人的財務狀況或利益糾紛,不然我們不會有任何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