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只有這麼一點。
其實最後一句,他想說,不能愛他。
可是他還是沒說出口,他又有何能力,去阻止她的心,不再去愛那個人?
她都可以貼了自己,只為了那個人的安危,想不想,愛不愛,其實,一點意思也沒有。
如果他現在告訴她,他不是那個決定他生死的人,那麼,她會不會就此推開他,轉而奔向那個可以決定伊向天生死的人身邊?
“好……我不會再提到他,不會再見他,更不會想他……我會……忘了他……”
她終於開口,聲音中帶著如死般的絕望。
他知道,她定是壓抑了許多的情緒,只為了不在他的面前爆發。
他倏地放開她,在黑暗中凝望著她並不清晰的臉,還想說什麼,開口,卻是這樣一句:“我累了,給我放洗澡水……”
看著她匆匆奔向浴室,腳步凌亂,卻像是得到了皇上恩准般的釋然,他卻只悲哀地想要笑。
他在浴室裡磨蹭了很久,覺得有很多東西可以思考,可是突然間,又覺得沒有任何事理得出頭緒。
他起來出去之時,她卻窩在沙發上睡著了。
就那樣蜷成小小的一團,臉色紅紅的,睡得正香。
他蹲在那裡看,好久好久,都不曾眨下眼。
亮白的燈光之下,她沉沉睡著,而他定定望著,彷彿凝成了一種永恆。
他或許永遠也達不到的永恆。
第二天醒來之時,頭痛欲裂,估計是宿醉的後果。
雪落勉強撐起身子,環顧了四周,發現自己躺在臥室內,而床上另一個位置,沒有他的身影。
她隱約記得昨晚,她睡在外面的沙發上等他洗澡的,可是……
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平日裡穿的睡衣。
這個屋子,除了珍姐偶爾會來一次,到了晚上,就只有她和他兩個人,除了他,還會有誰替她換下衣服?
她起身下床,也在那個時候,看到了放在床頭櫃上的字條。
“我回紐約了。”
五個字,卻一下子讓她腦袋轟然,驚慌失措。
她伸手拿起那張字條,他的字很好看,剛勁有力,可是卻看得她心一陣陣發顫。
她想都沒想,就抓起自己的手機撥電話過去,而那端,傳來“您所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的聲音。
連著打了好幾次,都是一樣。
她又狠了下心,撥了宮允修的電話。
“大嫂?”
“是……那個……你有空嗎?”
“我在拉斯維加斯……大嫂您有事嗎?”
“……哦不不,沒事,沒事……”
她慌慌張張掛了電話。
想了下,又撥了藤野的電話,和宮允修的一樣,沒兩下便被接起,接起了,她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難道要問他,你家老大去紐約幹什麼?還是問他他到底有沒有生她的氣?
“嫂子?我在你家樓下,你能下來了嗎?”
藤野卻在她開口之前,如此說道。
雪落倒還真是驚了下,忙說道:“哦好……你等一下……”
她迅速洗漱,換了衣服,匆匆奔下樓去。
藤野貌似等了很久,倚在車邊,正吸著煙。
看到她下來,忙掐滅了菸頭,扔於不遠處的垃圾筒內,替她開了車門。
“你怎麼……在這兒?”
“老大吩咐的,送你去上學!”藤野卻是綻開淡淡的笑,對著她道。
她愣在那裡,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那個……他一個人回紐約了?”
“當然不會,還有魅影啊……你別看她是一個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