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在城裡久待,租了輛馬車便匆匆往家裡趕。
回到家顧緋也剛好回來。
她把揹簍放下,趕緊把偷聽到的事情告訴他:“我聽說了,齊意邀請了李武,他讓李武帶我一起去。”
齊意這畜生,還對她的腦袋念念不忘。
顧緋腿傷好了一些,走路不像之前瘸的那般兇。
聽著女子帶著幾分緊張的話,他在板凳上坐下,明知故問道:“所以你想說什麼?”
李小魚在他對面坐下,雙手交疊,坐姿規規矩矩。
她以為顧緋提前就知道,目不轉睛地盯著男人,神色極其認真。
“讓我去唄。”
“不可以”,冷靜的拒絕,不帶一絲商量。
就猜到他會是這樣的回答。
李小魚癟嘴沉了口氣,她也沒有放棄,認真的跟他理論。
“他讓我爹帶我去,若明天我爹到了他發現我沒去,說不定又會整出什麼么蛾子,到時破壞了抓捕計劃,縣令等了二十年,那些受害人還有家人也等了二十年,他們沒幾個二十年了。”
她知道顧緋是想保護自己,所以全程都保持著冷靜。
“我做畫師這行遲早也要面臨一些危險,你現在還在這裡,附近可能人暗中保護,但你走了之後,我總得學會自我成長啊。”
她過不去見死不救的坎,但說開後,她也願意跟他當朋友相處。
也的確是把他當成朋友。
她說的認真,顧緋沒有錯過她眼中一絲神色,也看出了她的認真。
四目相對。
在她期待的眼神中,他無情地說了三個字:“不可以。”
瞬間,李小魚的臉就沉了下去。
無論說什麼,顧緋都不要她跟著,把她惹急了,蹭地一下站起來,擰著眉瞪著他。
“你不要讓我去,我就自己想辦法去。”
說完,她別了顧緋一眼,轉身去廚房做飯了。
許久沒吃麵食,中午她想吃麵條,一邊揉麵一邊不高興的嘀咕:“我又不是金絲雀,保護這麼好做什麼。”
“世道這麼多變,什麼都不去見識,我怎麼成長嘛。”
“突然覺得好煩躁...”
她越想越不爽,把那一坨揉好的面拿起來重重摔在案板上。
每摔一次,案板上的麵粉都要彈飛起來。
顧緋悄無聲息地走到廚房外,聽到裡面傳來的憤憤聲,他眸微沉。
成長...
當天下午,她去李家找李武,等了許久未見他回來,她又獨自回了家。
把匕首和毒藥這些防身之物準備好。
她準備明日一早就去找李武,顧緋不要她去,她就自己去。
至從隔壁房間修好後,顧緋就去了隔壁睡。
兩人晚上各睡一張床。
翌日清晨,李小魚檢查了下裝備,打算偷偷離開,剛輕手輕腳從堂屋出來,便看見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男人站地階檻上。
見對方轉過頭來,她秀眉一挑。
雙眼不由微微睜大。
顧緋看著她呆滯的模樣,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非要去?”
對此,李小魚調整好心態。
渡步到他面前,無比鄭重地回道:“嗯。”
她的身板嬌小,注視她得居高臨下,她明明很瘦小,給顧緋的感覺卻是那麼強大。
沉了口氣,從衣袖裡掏出一把更小的匕首。
交到她手裡,語重心長地說:“藏好,若遇到令你害怕之事,不要猶豫,動手便是。”
李小魚低頭看著只有手掌一半長度的匕首。